周牧珩不期然的嘆了口氣,或許是他太患得患失了。

其實他不是不信任厲星時,只是分開的這四年,厲星時的喜怒哀樂,悲歡離合他都不曾參與,所以,才會把曾經陪伴過厲星時的每一個人當做假想敵。

其實,他只是遺憾啊,遺憾那個時候陪在厲星時身邊的人不是他。

這樣一想,周牧珩對他父親的怨念就又多了幾分。

「我是不是讓你為難了?」周牧珩問。

「不會。」厲星時摟著周牧珩脖頸把他摟到自己面前,抵著他的額頭,笑著說:「其實,你跟蘇欒說那些話,我挺高興的,宣示主權嘛,多好的事,怎麼會為難?」

兩個人離的那樣近,彼此眼中的自己清晰可見。

周牧珩覺得自己的呼吸有些紊亂。厲星時也沒好到哪去,心跳有些失衡。

「你...」周牧珩咬了下嘴唇,囁嚅著問:「想不想...親我一下?」

厲星時屏住呼吸,不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那麼喘:「做夢都想,但......一下確實不夠。」

說完,他就親了周牧珩。

周牧珩在他不斷索取的進攻裡,有些可憐的想,從前,如果厲星時想親他,就會隨時隨地,不用他問,不用他暗示。

那個時候,他們都還小,瘋狂起來,總覺得不夠,但是現在,一個吻,卻都要徵求對方的意見。不可憐嗎?

但好在,是真實的。

厲星時的唇還是如記憶裡那樣柔軟,他描摹著他的唇線,努力找回曾經的他們。

這個吻冗長,兩個人幾乎都癱在座椅裡,厲星時才放開他。

他們靠在那裡,一邊回憶,一邊淺笑。

「怎麼樣?有沒有退步?」厲星時偏頭看著周牧珩問。

「什麼?」周牧珩明知故問。

「不知道嗎?」厲星時問:「看來印象不夠深刻,不如再...」

「回家!」周牧珩推開車門,輕聲說:「無論要做什麼,都先回家。」

厲星時聽到了,嘴角揚起了弧度。

進了屋,厲星時自己做了些吃的。周牧珩則跑步機上消化了一會。

他想,既然蘇欒是厲星時的好友,那麼,對於厲星時曾經被禁賽一事,他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但是自己今晚的確有些衝動,如果蘇欒真的記心上了,他怕是問什麼都問不出來。

慶幸的是,現在厲星時已經回來了,這事可以慢慢查。

眼下最要緊的,其實是他和徐子悅的婚事。

這事厲星時雖然知道,但是他從來都沒有跟厲星時具體說過。他一直沒有態度,拖的時間久了,反而會生出是非。

厲星時吃完飯,到跑步機跟前與周牧珩說話。

周牧珩想事情想的入神,厲星時又是從身後過來的,他一開口,把周牧珩下了一跳,腳上的步伐全亂了,逐漸跟不上跑步機的速度。

眼見周牧珩就要滑到,厲星時手疾眼快上前就把人抱起來了。

「想什麼呢,說句話還能把你嚇成這樣?」厲星時好氣又好笑的問。

「想你!」周牧珩嘴甜的像抹了蜜。

厲星時笑著把人抱回客廳,放到沙發上,摸了摸他的胳膊和腿:「沒事吧,沒磕到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