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一天的訓練,厲星時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了家。

每天的訓練任務都是他自己給自己訂的,他沒有教練,沒有團隊,出去比賽也是一個人。他每天的任務除了訓練就是看各種比賽影片,從中瞭解對手,提高自己,這兩年他似乎也習慣了單槍匹馬他躺在沙發上,打著盹。陽臺上籠子裡那隻龍貓上躥下跳攪的他有些心煩。

他起身過去,抓了些龍貓糧放進去,又轉身回到客廳。

再次躺下的時候,他的腳無意間碰到了茶几旁的垃圾桶。厲星時定神的看了幾秒,然後開啟蓋子,把昨晚扔進去的那顆網球翻了出來。

他這人慣會聯想,看著這顆網球,就想到了下午的時候,周牧珩踢到他腳邊的那顆,想起那顆球就想起了周牧珩,想起周牧珩就無可避免的想起了他跟那個男人有說有笑的畫面。

他舉起那顆球,咬牙切齒的想再次扔進垃圾桶,可最終他還是起身到衛生間去清理網球上面的灰塵了。

說好的定期去檢查寢室,厲星時也沒去,他能想象的到,周牧珩不為別的,哪怕就是為了氣他,也不會把寢室住的乾乾淨淨,既然如此,也就沒有必要去了。到時候他自己打掃乾淨就是了。

只是一連幾天,厲星時都沒有再看到周牧珩,盧軻也沒有提起他,他以為他走了,訓練的時候沒由來的有些失落。

下午,他一個人在做短距離衝刺的耐力訓練,剛剛做好起跑姿勢,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道男聲:「談談!」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厲星時嘴角稍稍揚了揚,然後猶如離弦的箭,三十公尺之後,他放慢了速度,然後慢跑回。

周牧珩已經摘了墨鏡,眼睛周圍除了還有星星點點的淤青,其他的已經沒什麼了。

「談什麼?」厲星時難得沒有一開口,就把人懟到南牆上。

「正事。」周牧珩說。

「哦?說來聽聽。」厲星時擰開一瓶水,小口的喝了幾口。

說是正事,但周牧珩實在的開不了口,本來都打算放棄那個廣告了,可是杜凱給的實在是太誘人了,那傢伙,明明說經費有限,可是為了厲星時,卻不惜下血本。

他都懷疑,杜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周牧珩醞釀再醞釀,腦海中盤旋著各種開場白。權衡之後,他心一橫,說:「你缺錢嗎?」

呸呸呸!周牧珩覺得自己簡直就是腦袋瓜子被驢踢了。

厲星時上下端詳了他一番,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

「周公子是要...」他拉長了聲線,最後卻突然轉折:「包養我嗎?」

周牧珩是怕什麼來什麼,他就怕厲星時會這樣想,結果呢,還真就沒讓他失望啊。

他能說什麼,只能說:媽的,這該死的默契。

「不是,你別多想。」周牧珩被包養二字洗了腦,滿腦子的少兒不宜。

厲星時看他臉色緋紅,暗道:也不知道是他媽誰多想。

「昨天那個男的,來俱樂部的那個,你也看見了吧。」周牧珩平復了下心緒,讓自己的語氣盡量正常一些:「他看上你了。」

周牧珩自己腦袋裡跑出個小人兒,扇了他幾個耳光後,告訴他,不會說話就閉嘴。

「不是那個意思。」周牧珩趕緊往回圓:「他想讓你給他們的新品當代言人。」

厲星時哦了一聲,恍然大悟般:「昨天那個男的?跟你有說有笑那個?」

「對!」周牧珩完全沒有聽出厲星時這話裡的反諷,明快的回答:「就是他。」

這話嗆的厲星時肺管子都粗了一圈。

什麼智商,怎麼聽不出好賴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