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軻看著周牧珩那一臉不知道該用驚悚,驚詫,驚訝,還是驚呆形容的表情,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周、周公子,別別別,千萬別。小厲傷了你,是他不對,我知道你委屈。但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作為老闆,沒有管好他。」盧軻就要卑微到塵埃裡了:「但是,咱就事論事,你可萬千別搶人家女朋友去啊,沒這麼報復人的,你要真的是過不去那坎,明天你到球場上,也給他一球,我跟學員一起摁著他,他想跑也跑不了...」

周牧珩揮揮手:「盧老闆去忙吧。」

「行,你好好歇著,周叔叔那裡,你放心,我肯定一個字都不提。」盧軻一邊退出去一邊叨叨:「新買的日用品,還有些零食,你看著用。」

門剛一合上,周牧珩就給反鎖了。然後抓起床上的枕頭到處一頓亂砸,這樣似乎還不解氣,他瞅了一眼那「豆腐塊」,一把抓起來,扔在地上。

還不解氣,他又脫了鞋上去跺,一邊跺一邊罵:「行啊,厲星時,看不出來,你丫還黑白通吃啊。二,你他媽著個屁的急。結吧,結吧,我詛咒你生了孩子沒...」

周牧珩洩氣,算了,何苦這麼惡劣。他要真能幸福,他又何嘗不開心。

他就地坐下去,垂頭看著那純藍色的被罩,不大一會,那藍色被打溼。

周牧珩趴在那,嗚咽道:「你怎麼就要結婚了呢?你以前不是說好了,要跟我結婚的嗎?王八蛋,你他媽的說話不算話,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本以為同在一個俱樂部,倆人肯定得早上不見晚上見,反正早晚都得見。

結果,中午的時候,厲星時卻沒在食堂看見周牧珩。

這人一身公子習氣,怕是吃不慣食堂的飯菜,出去下館子了。

厲星時沒在意,可沒多大一會,他就看見盧軻端著餐盤風風火火的從外邊進來,一臉急色的朝他走來。

沒等他到身邊,厲星時就站起來,心中不安的問:「怎麼了?」

盧軻放下餐盤,氣喘吁吁:「我去給周公子送飯,可是你猜怎麼著,他門從裡面反鎖了,怎麼叫都沒人應......哎,你聽我說完啊...」

盧軻屁股後就追厲星時,他還納悶,之前倆人還針鋒相對呢,這一聽說周公子有事,他怎麼就跟老婆跟人跑了一樣著急呢?

管不了那麼多了,他邁開小短腿趕不上人一步,到了宿舍門口,厲星時正敲門呢。

盧軻有些擔憂的說:「該不會你之前那番話把人給說惱了吧,好歹是周公子啊,要臉面的人,你說什麼尿尿別淋到處都是...」

厲星時哪還有心情聽盧軻在這嘚吧,手上的力道越來越重,但仍舊沒有回應。

「往後。」厲星時大喊一聲,自己也後撤了兩步,他提了提褲子,抬腳就朝門板踹過去。

他設想過很多種可能:比如周牧珩生氣了,就像盧軻說的那樣,他說那番話傷到了他,所以鬧脾氣了。再比如他睡著了,沒聽著敲門聲,可是他敲的手都麻木了,就是死人都得給點動靜吧。

所以他做了最壞打算,尋思著周牧珩該不會是在裡面有什麼自殘的行為吧。

那一腳他是鉚足了勁兒的,就奔著一腳就能把門踹開去的。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腳還沒捱到門上呢,門卻開了。

踹了個空不說,他整個人卻因為慣性前傾根本剎不住,他直直的朝周牧珩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