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君識今晚喝的有點多,他爸媽什麼時候走的,他都不知道,他有點口渴,抬手往旁邊夠了夠,卻打在了一個人身上。

潘筠來嘶了一聲,眼睛都沒睜開,含混不清的問:「嗯?怎麼了?」

「口渴。」俞君識說著動了下身體。

「你別動了。」潘筠來起身:「我給你弄去。」

潘筠來倒水回來,俞君識就又睡著了。也不知是真渴假渴,估計就是想把他弄醒。潘筠來想。

他慣例把水放在了俞君識那邊的床頭,然後打著呵欠又上了床。

他們雖然在一個床上,但是卻蓋了兩床被子,這麼多天都是。俞君識因為腿上有傷,不能輕易翻身,潘筠來總覺得他睡覺老實,不會像他一樣,但今晚不同了。

俞君識的腿恢復的差不多了,能自如的活動了。潘筠來也體會了一把總裁是如何擺「大」字的。

他剛一躺下俞君識的一隻手就過來了,很自然的搭在他腰上。

「欸,我說...」

潘筠來話沒落,俞君識頭又湊了過來,連帶著一條腿也架在了他的膝蓋上。還是那條受傷的腿。

「我說,咱能好好睡嗎?你怎麼比我還能鬧。」潘筠來不敢動,怕碰了他那條腿。

俞君識嗯了一聲,但是卻沒有任何收斂,反而整個身體也挪了過來。

潘筠來想著,就這麼著吧,還能跟一個酒蒙子計較不成。早知道就囑咐他少喝點了,這都半夜過去了,還沒醒酒呢。

睡吧,睡吧。潘筠來拍了拍自己。

可當他正要睡著時,聽見俞君識哈著熱氣在他耳邊說:「來來,我口渴。」

嗐,這人!

「你旁邊的櫃子上有水。」潘筠來說。

俞君識不理他這茬,就軟軟的重複那一個字:「渴。」

潘筠來往旁邊推了推他的頭,他這樣近,他實在是有些吃不消啊。

他起身繞到俞君識那邊,拿起水杯喊他:「水在這呢,起來喝點。

俞君識哼哼唧唧:「難受。」

潘筠來沒辦法,放下水杯,坐在床邊,把俞君識半個身體拉起來,讓他靠在自己的懷裡,又被水杯送到他唇邊,告訴他:「張嘴。」

俞君識乖乖的聽話,張嘴就著潘筠來手的力道,喝了幾口。

潘筠來轉身放下杯子,剛要把俞君識也放下,就聽他又用剛才的語氣說:「頭也好疼。」

潘筠來不知道他是用這種方式是跟撒嬌,還是真疼。

「誰讓你喝那麼多酒?飈著倆老頭一起,人家倆人都沒像你一樣。俞叔叔走的時候精神抖擻的,你看你,睡了大半夜,都還沒醒酒。」

潘筠來一邊嘮叨一邊伸手摸著找到俞君識的太陽穴,輕輕的幫他按著。

他就是這樣,嘴硬心軟。

俞君識被按的舒服了些,知道還嘴了,他說:「筠來不乖,就知道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