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筠來出了酒店才發現,他沒地方去。這是個對他來說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環境,他不會像在自己的城市那樣,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去酒吧喝一杯,偶爾碰上熟人,聊一聊,那些糟爛事也就過去了。

可是在這不行,但那也得去,不喝痛快了,他這心裡得憋屈死。

於是他給喬笙然打電話,問他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

「你現在就喝?那晚上該幹嘛去?」

「晚上?」潘筠來不解:「晚上怎麼了,你要請客?」

「什麼我請客?俞君識晚上請客你不知道嗎?請校方負責人還有我們這一幫一起來的。」喬笙然嘶了一聲:「該不會沒通知你吧。」

「愛通知不通知,爺也不高興去,你要是不去就拉倒。」

「得得得,還急眼呢?」喬笙然看了下時間:「反正他們幾個老總聯合當地企業搞校招,我也沒什麼事,哥們就捨命陪君子了。」

倆人在酒店門口碰頭,然後叫了車,讓司機直接把他們送到當地最紅火的酒吧。

俞君識在學校這邊的招聘會上有些心不在焉,潘筠來已經「出走」快倆小時了,沒啥動靜,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他有心打個電話,卻又拉不下臉,可心裡又擔心不行。

陸炎見他心事重重的樣,於是問:「俞總是有什麼事情嗎?」

「沒有。」俞君識回答:「怎麼了?」

「沒事,就是這麼長時間了,你好像沒有幾個中意的。要我說,君知已經找到了,你就別擔心了。明天上午到另一個校區再搞一場,下午我們就打道回府了。」陸炎嘴碎,有時候那城府完全不像一個公司的老總,倒像是個愛八卦的吃瓜人,看著現場沒有他表弟的影子,於是追問俞君識:「筠來怎麼沒來啊?留酒店跟君知玩呢?」

陸炎喋喋不休,俞君識心煩意亂,索性起身離開,躲到一旁去打電話了。

可是潘筠來根本就不接。他又折回來,讓陸炎去打一個。

陸炎這下到是猜出個八九不離十了,於是秉著為表弟終身大事考慮的原則,拿出電話就撥了過去。

幾秒鐘後,陸炎掛了。

俞君識問:「怎麼說?」

「風大,沒聽清。好像喝酒呢。」陸炎指著周圍:「你聽聽,這風,說起來就起來了,這招聘會不知道能不能撐到結束呢。」

他這一句話,把俞君識也帶跑偏了,他到不擔心招聘會的事,他擔心明天能不能按時返程。

潘筠來掛了電話,把手機放在桌上,跟喬笙然碰了下:「我幹了,你別在那喂金魚。」

喬笙然知道他心情不好,也不跟他一般見識,小口小口的喝,「酒過三巡,可以說了。」

潘筠來嘬著兩腮,想說又不知道從何說,但不說,心裡實在是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