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格離開,俞牧一個人在書房沉思了許久,給俞君識撥了一個電話。

俞君識此時還在路上,潘筠來把車子停在一旁,示意他接電話。

俞君識從口袋裡拿出手機還不忘調侃潘筠來:「潘老闆是越發的體貼了啊。」

「那是,有俞總帶著不長進都難。」

潘筠來咯咯的笑了幾聲。俞君識接電話的時候,潘筠來也沒閒著,他給喬笙然發了個微信,問他杜曉繁學校張羅的怎麼樣了。之前俞君識是讓他的秘書辦這件事來著,可是現在俞君識這邊分身乏術,恐怕一時半會也辦不好,但是孩子上學的事情是不能耽誤的。好在啊,他還沒來得及跟喬笙然說呢,要不然又得被他損一頓。

喬笙然很快就回了過來,只有幾個字:【俞君知是哪所學校。】這潘筠來還真沒問,【你想讓杜曉繁跟君知一個學校啊?】【對,這孩子初來乍到,又有這樣的病,身邊有個認識的小夥伴,不至於太排斥新環境。】這一點倒是與他的想法不謀而合,不愧是好朋友,連見地都是這麼的高度統一。

這邊俞君識剛好打完電話,於是潘筠來問他俞君知學校的問題。

俞君識說:「不是說好了,我這邊給解決嘛。」

「你現在忙公司的事情,哪還有時間弄這事,就讓喬笙然去辦吧,他在這個城市也不是兩眼一抹黑,有點人脈的。你就專心處理你公司的事情吧,他要真是搞不定回頭再請你幫忙也不遲。」

潘筠來話說的好聽,可俞君識就是覺得他拿著小針兒在扎他的心。這要是他沒說過也就算了,可是他明明都答應了的。現在潘筠來以他公司出事為由拒絕他幫忙,他是打心底裡覺得不舒服。

看俞君識不說話,潘筠來再次啟動了車子,開出去還沒十米呢,他問:「咋的,生氣了?」

「沒有。你說的對,喬笙然人脈也很廣,用不著我。」俞君識看著窗外,撇撇嘴:「上趕著不是買賣。」

「你這心眼,怎麼跟針鼻兒一樣小。」潘筠來笑了笑,一腳油門轟到家。

俞君識住院期間就沒洗過澡,說難聽點,他身上都快臭了。他做夢都想洗個澡,可條件不允許,潘筠來也不允許。本想著出院回家再洗,卻趕上了公司出事。現在好不容易回來了,他是一刻都不想等。

但心裡還氣著呢,也沒用潘筠來給他放洗澡水,自己躍躍欲試的就往衛生間去。

「你現在不能洗澡,最多能擦擦,腿上的刀口還不能沾水。」潘筠來把俞君識從衛生間裡推出來,把他弄回臥室:「你怎麼跟個孩子似的。堂堂大公司的總裁,怎麼就那麼愛生氣。」

俞君識不說話。

「你再這樣,我就不讓你住我這裡了。」潘筠來沒有辦法,只好威脅他:「這誰能受的了,動不動就生氣,我還想多活幾年呢。那腦子咋不轉個呢,我要不是心疼你,我犯得著嗎?真懷疑你是咋當上董事長的。」

聽潘筠來這樣一說,俞君識立馬慫了。但還是一副委屈巴巴的樣,跟個小媳婦似的。

「你...」

「我什麼我。」潘筠來把助行器給他,然後把他抱到床上去:「你好好等著,我去弄水,給你擦擦身上。」

俞君識老臉一紅,生硬的說:「不擦了。」

「你怕啥呢?我哪沒看過?身體又沒啥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