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元沁的計劃中,簡封侯不過是個臨時拖延的擋箭牌,過了眼前的難關要緊,自然,危機解除,他也可以光榮退場了。

只是,她沒算到,酒勁兒上來地太快,她沒等到經理的解圍,撐著走出了東方皇城,意識卻也趨近混沌。

一路將她扶到了車旁,簡封侯額頭竟然都滲出了汗漬:“女人,你該減肥了!”

迷迷糊糊地,眨巴了下眼睛,元沁再度往他懷中蹭了蹭:“嗯哼!”

開啟車門,見她還八爪魚似的勒抱著自己,簡封侯的臉色都陰鬱地滴水,推了幾次,見她始終不肯鬆手,禁不住低咒了一聲:

“shit!”

轉而,粗糲的指腹緩緩撫向了懷中光澤的秀髮:“乖,嗯…鬆手!”

第一次,簡封侯耐著性子哄女人,磁性的嗓音明顯生硬,好看的唇角更像是被人揍了幾拳,好在元沁還算配合,在他耐性盡失的最後一刻,上了車。

繞過車子,上了駕駛位,整理著微皺的衣衫,簡封侯眉頭依然緊蹙,冷鶩的目光卻不自覺地轉向了一邊的副駕駛位。

歪扭的身姿半蜷縮著,凌亂的黑髮披散,遮掩不住曲線的好身段,柔和的光下,瓷釉的雪肌泛著瑩潤的光澤,一襲紅裝熱辣的刺目,順著細白的藕臂,簡封侯看到了她蔥白的纖纖玉指,點著同樣鮮紅的甲油,平坦的小腹一側,一朵不大不小的黑色花朵性感邪魅。

紅色的衣著,紅色的指甲…

會是她嗎?

除了婚宴,他第一次遇到一身紅的女人,可看她的裝扮,又儼然一個低階的舞娘!

目不轉睛,簡封侯的眉頭擰得更緊了!

抬手,撩開那一縷青絲,飽滿豔麗的紅唇陡然進入視野,冷眸一眯,粗粒的指腹轉而勾向了她的下頜,微微一個用力:

“你叫什麼名字?”

“呃?”

長長的睫毛眨動,元沁有片刻的回神;“嗯…桑…桑…”

本能地,推開男人的手掌,她便轉向了一側的車門,稀裡糊塗地,卻還是扳著砸著,知道該離開。

“我問你的本名!”一把,簡封侯攥住了她的手腕,言語間透著不耐。

“呃?”

回身,愣了下,轉而,桑元沁眼神又開始渙散:“幹嘛…拉著我?放手…嗯…”

剛要說什麼,突然一把皺皺巴巴的零錢塞了過來,簡封侯頃刻一頭黑線。

對面,桑元沁還不停地掏著身上身下、前面後面所有的口袋,零錢名片一把抓地往他懷中塞:

“奧!車費,對,都給你!夠不夠?”

“就這麼多了…”轉動著手腕,在他身上抓爬抹著,桑元沁還一臉的委屈兮兮,一副被人訛詐了的樣子,對面,簡封候卻有股掐死她的衝動:

這是把他當出租司機還是當抹布了?

“告訴我你的名字,就讓你下車!”

“呃?頭好疼…”

咕噥著,桑元沁一邊敲著腦袋,轉而一頭栽進了簡封侯的懷中,還往他懷中拱了拱:

“我頭疼…揉揉…嗚嗚…”

推著懷中蔓藤一樣的女人,簡封侯差點沒吐血:若不是看她這身裝扮的份上,他一定把她踹到深山野林裡喂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