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受心越想越是心煩,他感覺人族三祖的去向極為重要,倘若弄不清楚的話,伐周之事必然會出許多意外。

甚至會決定封神大劫的走向,還有人族未來。

。。。

一個永遠不會天亮的世界中,有一處與世隔絕的孤島。

“第一千五百二十一天。”

“咳,咳咳咳。”

姬發嚥了咽口水,在一個約莫十四五米大小而滿是劃痕的石頭用劍又添了一條顯眼至極的長痕。

他一邊咳嗽,一邊數了幾遍劃痕的數量。

“快了,快了,已經過去一半的時間了,咳咳。”

“希望我現在,不是在做夢。”

他原本的衣服早已因為常年的風吹日曬逐漸破損,如今穿著是不知道從那弄來的獸皮。

本就白晳的面板因為積年累月的重病和見不到陽光的緣故,更是又白了幾分。

只是這白得十分病態,見不到一點血色,讓人擔憂他是不是下一秒就要死了,病態的白襯托雙眼上漆黑的眼圈更加顯眼了幾分。

“咳咳咳。”姬發又咳了幾聲,拖著重病的身軀勉力升起了明火。

火焰慢慢在孤島上燒起,姬發裹緊了略顯單薄的獸皮,喘著不均勻的粗氣,身上勉強感受到了幾分暖意。

原本他剛剛來這座孤島的時候,還經常會修煉一些武技,在沙灘之上做一些商周戰局推演,以及廟算。

畢竟憑空多出來了整整十年時間,又怎麼能浪費?

只要利用得當,甚至足以讓這個懲罰變成獎勵。

但現在,姬發已經完全沒有這個心思了,就連每天自言自語,維持說話能力的日子,都慢慢變得越來越短了。

不斷加劇的風寒,讓他連站立都有可能不小心摔倒在地上,更何況練習什麼武技了。

而噩夢也隨著時間的推移似乎在變得越來越嚴重,更重要的是,變得越來越真實。

姬發都已經開始慢慢有些分不清多久活在現實裡面,多久活在噩夢裡面了。

每天睡覺反而變成了讓他最為恐懼的事。

運氣好一點可能只是遇到一些惡鬼,碰到地龍翻身,海嘯,流星隕石什麼的,最差不過一死而已。

除了讓他睡醒過後有些心驚膽戰,算不得。

但運氣差的時候五馬分屍,萬劍穿心,烈火焚身,甚至被萬民大罵著人族罪人,手中拿著小刀把他生吞活剝。

父親復活變成惡鬼一邊罵著自己不孝子,一邊伸手把自己撕成碎片。

親臣的背叛,萬民的怨恨......不一而論,應有盡有。

反正每天做的夢都不一樣,也得虧是他了,換個普通人恐怕一個月不到便精神崩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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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便以姬發的承受能力,也有點頂不住了,只能靠每天數著日子,告訴自己馬上就結束了,才能堅持下去。

“袁福通,是怎麼做到這麼多次懲罰還一點後遺症都沒有?難不成求道者們的內心,都如此堅韌嗎?”

“還是因為我的內心實在太過脆弱,因此才會這樣?”

“無妨......孤可是天命所終之人,豈會倒在幾個小小的懲罰上面。”

姬發在火邊依靠著石頭,腦海裡回想著曾經袁福通受到的許多懲罰。

只有親身經歷過幾次懲罰,才能發現袁福通能活這麼久,是一件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