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姬昌來到了淇水附近,雖然這還是大商境內,但他隱約感覺到此地與他姬昌有緣。

取出掌中銅錢憑空演算,大賢之氣籠罩著整個淇水,姬昌面色震驚,他還從未見過這種盛況。

這代表著這位大賢足以動盪天下甚至三界的格局,是數千年,甚至數萬年一出的劫運之子。

“今天下荒荒,四海鼎沸,賢人君子多隱巖谷,前夜夢中飛熊應兆,上天垂象,特賜大賢助我,是西岐之福澤,此時自當學古人求賢。”

姬昌剛到這段淇水河畔,就聽到許多人在討論一個古怪的老頭,成天拿著沒餌的直勾釣魚,垂釣數月一無所獲,荒唐至極。

但姬昌卻不覺得,反倒認定了此人必是大賢。

一路前往淇水岸邊尋這老者。

第一天,起風了。

姬昌在淇水河畔苦等一日,卻連個人影也沒看到。

寒風刺骨穿衣,那怕裹得再厚也沒半點用處。

姬昌親眼看到即刻大樹被寒風吹得倒飛而走。

第二天,下雨了。

暴雨與狂風雙管齊下,摧殘著姬昌這把老骨頭,姬昌實在想走,但那股穿透天際的大賢之氣,讓他不敢走了。

既然是來訪賢的,那麼就要有毅力。

姬昌暗暗給自己打著氣,又在雨中站了一天,似乎已然得了風寒。

第三天,下雪了。

湖邊的風彷彿巨龍般怒吼著,向所能觸及的一切渲洩它瘋狂的力量。

雪團像冰坨子一樣朝著姬昌的頭頂砸來,把他砸得有些踉踉蹌蹌。

幾棵高大至極彷彿即將成精的巨樹,淒厲地搖擺著它們模糊的枝幹,也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但姬昌還想沒有走,只是坐在樹後裹緊了衣服。

天色慢慢昏暗。

“這姜子牙真是妄為人臣,姬昌本來就不剩幾年壽元,這麼淋雨受凍他恐怕一回西岐要不了幾天就得死了。”

一個道袍上印著大商玄鳥的男人露出了身子,搖了搖頭。

忽然他好像意識到了什麼,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捂住了自己的嘴:“完了,姬昌凍死的因果不會讓我替姜子牙這小賊背吧。”

“這破神通,晚上本國師都不能說話了。”

天空的人影哀嘆了一聲。

這人顯然就是申公豹,之前子受叫他出來跟蹤姬昌,看看姬昌有什麼謀劃。

但是無論發生什麼了他都不準出手,以免發生什麼意外。

“這出嘴應該不算出手吧?商王也沒說我不準說話。”申公豹一邊糾結,一邊隱去了身形。

而雨雪停息,狂風消散,月光照耀大地的時候姬昌看到了一個老頭拿著魚竿在淇水河畔垂釣。

他站在一旁看了許久,確定這就是他要找的大賢,正想上前卻......

“咳咳咳。”連著咳出了滿手的鮮血,好半響才勉強走了過去。

開口道:“直鉤釣魚,實乃魚之樂。”

姜子牙頭也不回:“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姬昌下拜道:“本侯乃西伯侯姬昌,久仰先生賢明,連訪先生三日,今日終於得見。”

姜子牙一臉慌張,也連忙拜道:“小道不過山野閒人,無甚特長,只得釣魚果腹,屢蒙君侯枉臨,不勝惶恐,不勝惶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