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站起來的話,那就比坐著的子受高多了。

這種大逆不道之事,他怎麼敢做。

在西岐裡俯瞰上官就是死罪了,更何況俯瞰君王?

“西伯侯姬昌日日都在勤懇的為孤推算周室當興之中的那個周室逆賊是誰,實乃我大商人臣楷模,不知何罪之有啊?”

子受聞言笑道。

“啟稟王上,家父入朝歌多年未歸,致使西岐黎庶無人治理,實乃失職,小民特此前往朝歌代父請罪,順便接回父侯迴轉西岐。”

伯邑考繼續低頭奏道。

“嗯?”

子受嗯了一聲,也不說話,眼神看向身旁的申公豹。

“聽聞之前在答題空間之中大展神威,被譽為天下第一說客的散宜生也被你帶了過來,這些話可不會是他教你的吧?”

申公豹立刻站了出來,當即開口問道。

“絕非如此!如今西岐已經混亂不堪,西伯侯府中甚至有小民的手足兄弟已經反目成仇了!”

“草民只能冒死前來為父侯請罪。”

伯邑考跪倒在地連連磕頭,言真意切,動人至極。

“本官聽聞你二弟姬發,四弟姬昌,皆乃治世之能臣,答題空間考試更是取得了冠絕八百路諸侯的成績,西岐何至於混亂不堪?”

“你可知欺君之罪,該當何罪?”

而就在這時,費仲立馬站了出來痛斥伯邑考。

“冤枉啊,冤枉,臣二弟和四弟確實都乃治世能臣,但奈何他們已經反目成仇了,故而西岐已然混亂不堪,恐有手足相殘之禍啊!”

伯邑考又磕了幾個響頭,因為太過於用力也開始額頭上不斷湧出鮮血。

姬旦獨領魯地之事,眾人皆知。

伯邑考硬要說他們反目成仇,費仲一時半會還找不到藉口反駁。

他心頭一轉,當即又道:“本官聽聞你父親善算無比,從未錯斷,怎麼可能沒算出來他的兒子會反目成仇?你怕不是又在欺君吧!”

伯邑考道:“未來之事多變未定,我父侯的名聲不過只是鄉野愚民傳出來的虛名罷了,聞太師和申國師皆乃名山道德之士,大王不信一問便知。”

申公豹聞言大怒,本國師不說話你還把我推出來當擋箭牌?

“伯邑考,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西伯侯姬昌善算之名名震天下,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你卻說他那都是鄉野愚民傳出來的虛名。”

“你難道是在暗指大王的見識只是鄉野愚民,說大王留西伯侯在朝歌是無理取鬧了?”

而就在申公豹開口之前,費仲當即喝罵道。

“小民不敢,小民萬死不敢誣衊王上。”

“只求大王能放了小民年邁的家父重回故土,草民願一輩子為王上鞍前馬後,當一個下人服侍大王。”

伯邑考不顧流血的頭顱,又想跪地磕頭。

而這時卻被子受一把攔住扶了起來:“我說過,我大商非是蠻夷之地,不興跪禮,也不喜磕頭。”

見伯邑考依舊瑟瑟發抖的樣子,子受忽然想到了什麼。

“如今正巧在摘星樓上,不妨伯邑考為朝歌萬民奏上一曲,除舊迎新,倘若萬民滿意......”

子受話說道一半,便不再開口了。

伯邑考心領神會:“小民願為朝歌萬民演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