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發暈了呀!”莽漢一臉緊張嚴肅,“沒點兒眼見力,七小姐回彭城幹了什麼事你不知道呀?!”背屍查案,兩句話把姜震髯都給拉下了馬。

再說了,也不看看是誰站在她身後?

那副將還有些委屈:“屬下也是為將軍操心……傅小世子幫武國侯府不也是憐憫往日的風光和老侯爺的忠心。”

府裡就剩下一屋子女眷,哪能處理的井井有條。

況且武國侯有著大批將士的效忠,娶了溫家女也能給自己樹立軍中威望。

“憐憫?”魯元舟突然覺得自己雖莽撞可還神志清醒,“憐憫能動奉寧大倉的麥糧?”

這可是官糧啊!

那副將也恍然大悟,這麼說是有心?

“可屬下聽說,沈皇后看重傅小世子,一直想把月娥郡主……”傅辭淵是什麼身份,豈是個養在鄉間的小姑娘配的起的?

他的話沒說完。

馬車簾子一掀,傅辭淵眸光微挑,這兩人立馬端坐,就像不敢在夫子面前造次的學生般。

“傅、傅小世子……”恭恭敬敬連話也哆嗦。

“把運來麥子都送去溫家釀酒坊,平容郡半個月後就會將新糧填上,由淮陽樓的老闆娘親自接送,魯將軍不用擔心”傅辭淵交代的簡略。

魯元舟連連擺手,豈能質疑傅小世子,顯然那淮陽樓的老闆娘也是他舊識,方才他們對溫杳所說都是一路上洵武教唆的。

聽命行事,不敢造次。

傅辭淵又回過身來:“方才,溫杳對你們說了什麼?”他還記得小姑娘踮著腳尖說悄悄話。

魯元舟和副將對看了眼:“七姑娘說感念傅大人這兩日在別莊的照顧,作為答謝,要將坊中餘酒送去彭城欽差行館,但是……要咱們以暨安商會的名義,大張旗鼓的送過去。”

大張旗鼓?

溫杳這是在打什麼主意。

……

夜幕四合。

奉寧縣外山上的慈淨寺,雖小但香火鼎盛,城中的百姓祭拜祈福絡繹不絕。

即便是夜晚,林間小徑也燈火點點,多的是嬉笑打鬧的聲音。

溫杳常年在石屯村沒有參與民間樂事倒還覺得新奇歡喜。

傅辭淵跟在她身後,看小姑娘偶爾一節兩節的跳著石階,像是生在山麓的精怪。

溫杳難得大方捐了不少香火錢,小和尚滿臉堆笑,送上了廟中的祈福牌和一次解籤機會。

“沒想到你還信這些。”

“倒不是信,只想給祖母求個安心。”她晃了晃福牌。

“慈淨寺的籤解遠近聞名。”

“很準?”溫杳有些驚訝傅辭淵怎麼什麼都知道的模樣。

“至少姻緣籤看起來是如此。”

青年人歪頭,側顏白皙俊美,秀如松竹,若是籤面解的不準,身邊這些來來去去的少女也不會面頰紅潤、眼帶嬌羞。

溫杳很想翻個白眼,她們羞怯還不是因為這男人的招搖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