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緣分已盡,今日起,各自嫁娶、互不相干!”

站在她身邊的所有人都在護著她、支援她,她不該軟弱,不該猶豫!

說完,小婦人昂首挺胸走了出去,沒有回頭再看一眼目瞪口呆的柯家人。

她像是從前那個驕傲恣意的溫家小姐,來去自如,可是一走出鶴頤樓,看到自己母親同樣紅著眼眶含著淚,她身體一軟撲進萬君梅懷中哭的不能自己。

直到溫家的人浩浩蕩蕩消失在街角,路邊停靠的馬車輕輕掀起簾角。

一旁身形魁梧挺拔的褐衣男子,正將來龍去脈說給裡頭的人聽。

傅辭淵敲著小核桃,漫不經心地將果肉擲入玉碗,一邊聽一邊嘖嘖感慨,溫家小七真是惹不得,當年怎麼就看走眼以為她是個純良乖巧的小甜甜。

他還擔心武國侯府會吃了虧,畢竟榮陵都尉有權有勢比現在的溫家顯赫的多,看來,根本不需要他幫忙。

那小姑娘一到酒樓就悄悄把座駕放回了府,溫家見到驚馬沒見到人,自然會曉得溫杳有了下一步打算,鶴頤樓鬧的人仰馬翻,萬君梅只要一打聽就能立馬帶著人來。

恰到好處。

傅辭淵扣了扣案几,馬車緩緩前行。

溫家人回到武國侯府時,薛太君和喬氏焦灼地等在門口,今夜她是一百個不放心,看到溫菱平安歸來就迫不及待的迎上去。

“祖母!”小婦人為自己的勞師動眾感到羞愧懊惱。

“阿菱這幾年一定吃了不少苦——那柯家待你不好,你為何不說!”老太君也是捶胸頓足。

溫菱只搖頭不說話。

她的父親兄弟都是戰場上的中流砥柱,她怎麼可以用家長裡短去煩他們,更不願所有人覺得她所託非人而跟著難堪。

十八出嫁,花信歸家,六年的時光彷彿一場幻夢。

薛太君心疼的很,幾位婦人寒暄著在堂內哭成了團。

溫杳沒有跟著進去,她悄聲吩咐夏菡去廚房準備準備。

“小姐要做什麼?”

“二姐在山上哭了半宿,還沒吃過東西。”又被她拉著大鬧了鶴頤摟,有句話怎麼說,化悲憤為食慾唄。

原來是想做宵食?

“奴婢吩咐人去就好。”

“不,我自己來。”

“小姐會下廚?”夏菡傻了眼。

溫杳擼起袖子:“小看我呢?”她在石屯村多年,從秋阿婆那學了不少本事,烹飪?那不過是小菜一碟。

夏菡摸了摸腦袋,不是她要懷疑,武國侯府有會舞刀弄槍的,有會琴棋書畫的,可這下廚的事……溫家的小姐夫人個個不會。

“今兒讓你見識見識。”溫杳瞧她質疑,在小丫頭額上一戳,她心情不差,正高興著二姐當機立斷掙脫囹圄。

“那、那奴婢來幫忙!”夏菡跳著腳,她喜歡跟在溫杳身邊,一遍洗菜一邊取來油鹽醬醋,“奴婢聽說,二小姐把柯家少爺給休了?”

“這男人,不休留著過年?我還嫌浪費口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