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硯急的滿頭冒汗,這女人怎麼回事,不但不害怕好像還真準備把他殺了給聞笛報仇一般。才短短几日不見,聞笛到底都認識了什麼人,怎麼跟她扯上關係的一個比一個難纏護短不講道理。

李硯被問的啞口無言,索性不回答彌月,他開口開始央求聞笛“小笛兒,你這朋友不明事理,你可不能也不懂啊!你再不阻止她你會害了她的!!”

他對聞笛有所瞭解,這話一出,他此刻已經成竹在胸。聞笛雖然年紀小,可是為人是最講規矩的。並且她十分聰明善良,斷不會看著自己朋友因為她往後有危險。

預料的結果沒有發生。

聞笛跟彌月對視的那一眼,一切早已盡在不言之中。 小姑娘用最天真的語氣說出了最無情的話 “呵呵,你還是去死吧。”

李硯百思不得其解,怎麼事情就發展到了這一步了,竟是無解死局,他並不想把命交代在一個陌生的女人手中,可此刻偏偏是一點辦法都沒,束手無策。平時整日在街上巡邏個不停的煩人守城士兵,這會兒竟是一個不見,沒有人能救他了,他開始真真正正的意識到這一點。

身後的女人沒有動手,她對李硯慢悠悠說“你想活,也不是沒有一點辦法。”

“什麼辦法?”李硯聽到那女人聲音有所緩和,緩緩鬆了口氣。

彌月將冰冷的劍刃帶離李硯的脖子,而是換了個方向朝上提起些許,用冒著寒意的劍身拍了拍他的臉,冰的李硯一個激靈。

“你聽著,我只要一個東西,把聞笛進府時的賣身契還給她,我就放了你這條爛命。”

李硯咬了咬牙,沒想到她們竟是圖這個的。賣身契給了她,那他以後豈不是再也沒有辦法名正言順的擁有聞笛了。

聞笛也就跟他李府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了。

他心中百般不願暗暗算計,決定先拖延一下”說真的,女俠提的這等要求讓李某很是吃驚,這賣身契給你們真是小事一樁,畢竟我李府最不缺的就是奴僕了。不過眼下……怕是不行。”

李硯趕在彌月暴怒翻臉前開口補充道“這賣身契都在我家中由我母親保管,如果二位不嫌棄,可以跟在下一起回去拿一趟。我必定讓我母親雙手奉上,物歸原主。”

彌月猶豫了,她思慮片刻正欲同意,卻見聞笛拉著她滿臉冷靜的開口回絕李硯道“不必了,你母親什麼樣我還是有所瞭解的,怕是有命去你們那李府,卻沒命活著出來。”

聞笛踱到李硯面前,不緊不慢看著他狼狽的樣子粲然一笑,甜甜的對李硯說“而且,我不但對你母親有所瞭解,對你李公子知道的更多。”

“李公子這次出來恐怕就是聽了探子說有我的蹤跡特意來抓我的,你連名頭都已經想到了,捉拿背叛主人以下犯上的罪奴聞笛,無人可以置喙。那麼以你的縝密,怎麼可能不隨身帶著我的賣身契呢?”

彌月把長劍收起,迅速將李硯雙手背到身後緊緊扭住,讓他無法動彈。

聞笛勾起紅唇,伸手在他的懷中摸索。李硯見她動作瞪起雙目在彌月手下掙扎,可惜身後的女子力大無窮,他竟然掙不開一絲一毫。

片刻,聞笛輕輕勾唇,將一頁薄薄疊起的紙從李硯的懷中掏出。

她雙手顫抖著輕輕展開泛黃的紙張,一字一句讀過去,撫摸著最後面硃紅色的李府大印。

聞笛賭對了,李硯果然隨身帶著,這正是她的賣身契無疑。

在鴉雀無聲中, 她當著李硯的面將賣身契撕個粉碎,向天上輕輕一拋,紛紛揚揚的紙屑飄落在空中,有幾片俏皮的落到了聞笛的髮間身上,她眼眶忍不住蓄滿了淚水。

終於在今日,得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