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哨兵也壓低了聲音:“人是光輝公司的人抓回來的,交給了憲兵處的人審訊。”

呂左聞言,掀開門簾走進了帳篷裡。

“嗤啦!”

裡面的憲兵將手裡燒紅的烙鐵按在一名革命軍的胸口位置,引發了一陣淒厲的哀號。

一邊的軍官抽著雪茄,懶洋洋的說道:“兄弟,我們已經摺騰半天了,也承認你們都是很有魄力的人,我很佩服你的忠誠,但人除了忠,也得孝,想想家裡的老人,你有父母吧?”

已經疼的身體痙攣的俘虜,聽到軍官的問題,嘴角挑起,露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我曾經是景氏財閥的流民,父母在工廠上班,每天起早貪黑,累死累活,後來去了金欽環,我們分到了地,自己蓋了房子。”

軍官見俘虜開口,起身向他走了過去:“家裡幾個兄弟姐妹?”

俘虜喘息著回應道:“原來我家裡有姐妹四人,兩個哥哥病死了,姐姐餓死了。”

軍官諄諄善誘道:“想想父母那麼大年紀,每天還要面朝黃土背朝天,以後在逢年過節的時候,連一句來自兒子的問候都收不到,以淚洗面的模樣,你這是大不孝啊。”

“是啊,大不孝。”俘虜想到這事,心裡發堵,鼻子發酸:“出征之前,都沒來得及跟父母打個招呼。”

“這一切都是可以避免的,你不用死,父母也不用傷心。”軍官繼續上前:“只要你把革命軍陣地的軍事部署告訴我們,我給你榮華富貴,給你要塞身份,讓你接上父母,去過要塞人的生活”

“我臨走之前,我爸對我說,我們家世代流民,誰都瞧不起我們,我當了兵,全家光榮,他讓我別怕死,就算我死在了戰場上,他也有人埋,但我若是投降,我們祖祖輩輩抬不起頭,如果我投降,會有更多的人體會到我的痛苦,他們的家人也會像你說的那樣可憐。”

俘虜的目光忽然變得堅定了起來:“我這個人膽子不大,也不明白什麼大道理,但誰對我好,誰是敵人,我還是能分清的。”

“嗤啦!”

軍官被俘虜激怒,將手裡的雪茄按在了他的身上:“他媽的!寧哲到底給你們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你這麼死心塌地?你難道不知道自己會死嗎?”

“我們只想活著,過著沒事種種地,不用擔驚受怕的日子,大家都在為了一個目標往前衝,我們知道打仗就會死人,任何人都不希望死的是自己,既然遇見了,那就得認,我死了,活下去的人就能過上理想中的生活,如果死的是別人,那我活下去之後,也能過上好日子,我們打仗的時候,沒想過誰會死,只是為了一個目標在努力!”

俘虜的目光變得堅定起來,臉上也重新露出了笑容:“大家都知道打仗會死人,可是這仗總能打完的,總會有人過上好日子的,但是如果不打,我們這些流民,祖祖輩輩都是你們腳底下的大糞!在此之前,我從未聽說過要塞人會乞求流民!就像你現在迫切的希望我開口一樣!”

“王八蛋!你他媽的找死!”軍官被俘虜激怒,大吼道:“給我繼續上刑!折磨到他開口位置!”

“算了!”看到這一幕的呂濤忽然插嘴道:“殺了吧。”

軍官注意到呂左和呂濤進了帳篷,悻悻道:“長官,您的意思是,不審了?”

呂濤看了看目光堅定,無所畏懼的俘虜,面無表情的說道:“這些人已經被金欽環洗腦了,中毒太深,無可救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