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活命,姐姐只能帶我去乞討,可這個世道,流民們都活不好,哪有人心疼我們?

後來姐姐帶我到處流浪,我們走啊走,走啊走。

我對那時的記憶,每天的生活就是行走,停留,睡覺,然後被餓醒。

九歲那年,姐姐被一個流浪漢欺負了,姐姐被打的滿臉是血,拖進了山洞裡,我嚇傻了,而姐姐走出來的時候,滿身都是血,手裡還攥著流浪漢的錢。

年少的我因為好奇,忍不住去山洞裡面,看見了流浪漢被豁開的肚子,被砸碎的腦袋,從那以後,我便開始暈血,見不得任何血腥的場面。

同樣是那天晚上,殺了人姐姐被路過山裡的相寬看中了,帶我加入了山寨。

一晃啊,已經十幾年了。

我一直在想,如果當年的我們,能夠有一瓶,不,哪怕半瓶抗菌藥,是不是就可以改寫這悲劇的一生呢?

但人生是沒有如果的。

我們的一生很苦,但是我卻從未受到過任何委屈,全都是因為我姐。

所以,我求求你,把我跟我姐姐葬在一起,好嗎?”

寧哲並沒有回答相臻的問題,或者說此刻的他,已經聽不清相臻的話了。

身體的虛脫讓他如溺深海,緩了好一會,才重新舉起了手裡的石頭。

相寬看著寧哲泛著紅光的眼睛,側過臉頰想要看看相雲汐的臉頰。

但天不作美,他只能看見相雲汐的下巴,他想要抬頭,可是已經沒有了抬頭的力氣。

“來世讓我當哥哥吧,到時候我不會再跑了,我們一起……並肩作戰!”

山谷內的藤蔓散去,剩餘計程車兵衝入峽谷。

相臻的頭顱已經被砸碎,寧哲同樣昏迷多時。

……

星戈沙漠陣地。

“轟隆隆!”

火炮齊鳴,硝煙升騰。

河東聯軍的兩千多人已經攻破了星光武裝的防線,碉堡被接二連三的拔除。

指揮部內,一名戰士跑進帳篷裡,氣喘吁吁的對著李霖說道:“長官,我們的陣線全線失守,只剩下了一百多人,再不撤退就沒機會了!”

“撤他媽什麼撤!上面的命令是死守陣地!”李霖抄起了旁邊的步槍:“警衛排,跟我進陣地!”

通訊兵很快跑進帳篷:“報告!我們後方出現了大批部隊!”

旁邊的幾名軍官面色一喜:“是援軍到了嗎?”

“不是!”通訊兵搖頭:“我們的援軍是步兵,得明天早上才能到,但趕來的隊伍,是機械化部隊!”

一名中尉跌坐在椅子上:“完了!我們被敵軍包圍了!他們有伏兵!”

李霖瞪著眼睛衝出帳篷:“媽的!咱們就算死,也不能坐以待斃!跟我阻敵!”

“嗡嗡!”

火箭.彈拖著紅著的尾焰照亮天空,從星光武裝的陣地上飛過,齊刷刷的落入了河東聯軍的陣地當中。

李霖看著被火光映紅的天空,眼中滿是震驚:“來的是誰的部隊?”

“不清楚。”一邊的中尉搖了搖頭:“但是援軍到了,這一戰,我們也就贏了!”

【第三卷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