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他回到呂氏,已經數月有餘,一路坎坷波折,仕途處處受到打壓。

隨著他攀上了呂林寰的關係,終於邁出了從團級軍官晉升到師級軍官這重要的一步。

呂勐跟呂林寰的談話,雖然總體而言是順利的,但是其中的兇險,只有呂勐自己清楚。

如果不是因為他擁有財閥血脈,以一個團長的身份,是絕對不可能見到呂林寰的,而且他提出的與革命軍談判,還有扶持嶺南土匪,全都是觸碰呂氏的逆鱗,任何一件事單拎出來,都足夠要了他的命。

在呂氏元老會當中,軍隊出身的呂林寰是絕對的鷹派,不僅性格剛硬,而且脾氣也不好,不過他卻是唯一一個能夠把全部精力和熱情都投入給呂氏的人。

呂勐很幸運,他賭對了,對於嶺南匪患,呂氏不僅只有他表現得憂心忡忡,就連呂林寰這等大人物也是一樣的。

正如他對呂林寰說的那樣,自己並不能確定寧哲可以在嶺南取得什麼樣的成就,不過在呂氏無法插手嶺南事務的情況下,星光公司的出現,的確是一個巨大的轉機。

現在呂勐已經得到了呂林寰的肯定,有了他的支援,自己就可以利用手中的兵權繼續為星光公司提供便利。

一想到多年來的抱負終於有了施展的機會,呂勐難免亢奮。

幾分鐘後,一臺軍車駛入院內,停在了呂勐面前,胡浪推門下車,看了一眼遠處的車隊,還有站在面前的呂勐,就知道他的計劃很順利,露出了一個笑容:“四爺!”

呂勐點點頭,然後看向了呂林寰的秘書:“辛苦了。”

“職責所在,不談辛苦。”秘書語氣平淡的回應完,轉開話題道:“你父親的侍衛長呂寬要見你,人在基地的辦公樓接待室,至於要不要見,選擇權在你。”

……

五分鐘後,呂勐推門走進了接待室,見到了屋裡的呂寬:“我爸讓你來的?”

“當然,我只是老爺的侍衛,沒有私下見你的必要。”呂寬從椅子上起身:“你今天的行為,讓老爺很憤怒。”

呂勐笑了笑:“憤怒這種情緒,誰又沒有呢?你對我進行說教,不是因為對錯,只是因為他是我的父親,對嗎?”

“不,也因為他是我的家主,我的領導。”呂寬抽出懷兜裡的信封,向呂勐遞了過去:“老爺讓我給你帶一句話,如果你還認他這個父親,就立刻停止一切會給家族帶來風險的行為,現在跟我走,否則的話,你的名字將會在宗族的族譜上除名。”

呂勐接過燙著火漆的信封看了一眼:“這是什麼?”

呂寬搖頭:“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老爺跟你斷絕關係的證明。”

“嚓!”

呂勐掏出口袋裡的打火機,將信封點燃,等它化為灰燼,對著呂寬說道:“告訴我爸,血緣這東西,不是憑一張紙就可以斷絕的,我想做一個合格的兒子,也想做一名合格的軍人,我不會回家,但同樣不會做影響家族利益的事情,我已經長大了,不想活在牢籠裡。”

呂勐語罷,推門離開了辦公室,呂寬看著地上還在閃動火星的灰燼,久久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