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鄔衛邦下達命令,旁邊的一道鐵門應聲彈開,寧哲看到外面的走廊裡每隔幾米就站著持槍的哨兵,再度放棄了強行離開的念頭,如果金枝是憲兵處的人,那就說明這個地方一定會有外骨骼戰士,僅憑自己單槍匹馬想在他們手裡突圍,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兩名革命軍被帶離,房間的屍體也被抬了出去。

不知道是因為實在沒有試探出什麼,還是寧哲果斷槍殺革命軍的事情,讓鄔衛邦放鬆了警惕,他此刻已經沒有了剛剛那種精神病一般的狀態,脫下被吐了一口血痰的外衣之後,坐回了後面的桌邊,指著對面的椅子對寧哲開口道:“坐。”

“你還是繼續對我展開調查吧。”寧哲紋絲未動:“我說過,我是被冤枉的,你需要我證明什麼,我會最大限度的配合你,然後離開這個鬼地方。”

“既然這樣,你可以把坐在這裡理解為配合我的調查。”鄔衛邦莞爾一笑,對副官說道:“把我的茶拿來,要最好的那一種。”

經過剛剛的事情,寧哲已經能夠看出來,鄔衛邦的確忌憚於自己的身份,不想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對自己用強,於是邁步坐在了桌子對面的椅子上。

對於他來說,只要能夠多拖延一些時間,那麼黑馬公司打通關節,把他撈出去的機率也就會越大。

既然鄔衛邦連刑訊手段都沒用,寧哲也能夠篤定,自己是一定可以平安離開的,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自己是否可以在跟金枝碰面以前被帶走。

很快,副官就讓人把鄔衛邦的茶盤端進了屋裡,同時送來了一壺熱水。

“盛唐的白玉茶盤,南宋的龍窯建盞!”鄔衛邦指著桌上的茶具,宛若炫耀玩具的小孩子:“這一套東西放在舊世界,可以說價值連城!”

“但如今不值錢了,這年頭民不聊生,哪還有人玩古董啊。”寧哲看了一眼桌上的東西:“放在兵荒馬亂的地方,你這些東西,都未必能換來半張豆餅。”

“掃興!”鄔衛邦對寧哲的回應明顯有些不滿意:“你喝茶嗎?”

寧哲點頭:“偶爾。”

“那還好,我這裡的茶葉,都是上好的普洱,泡一塊少一塊的那種。”鄔衛邦用滾燙的熱水衝著茶具:“我從小不喜歡喝茶,覺得苦澀無味,但我爸喜歡,這些茶,都是我爸留下來的,他走以後,我也試著學喝茶,但你看見了,我這地方血腥味太重,再好的茶,香氣都會被掩蓋下去。”

寧哲越發感覺鄔衛邦精神出現了問題,沒有跟他對話。

此刻,副官再度走進屋內,附耳對鄔衛邦說著什麼,而鄔衛邦則直接擺手打斷了對方:“沒看見我在跟客人喝茶嗎?有什麼話別在這躲躲藏藏的,大聲說!”

“是!”

副官微微站直了身體:“黑馬公司的孟凡,還有司令部的康副師長已經到了,此刻正在外面交涉,康副師長命令您立刻去見他,同時責令憲兵處立刻釋放黑馬公司員工寧哲!”

寧哲聽見這話,暗暗鬆了口氣,他知道副官口中的康副師長,是目前要塞裡最高的軍事統帥。

“你去告訴康萬年,這個嫌犯我們放不了。”鄔衛邦笑著跟寧哲對視,擲地有聲的開口道:“因為我們已經查到他犯罪的證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