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房地下室內。

寧哲看見鄔衛邦手裡拿著一把小刀向自己走了過來,頓時面色一凜,已經做好了搏命之勢。

如果鄔衛邦走的是正常審訊的流程,那麼寧哲自然可以頑抗到底,等待著公司那邊運作關係把他撈出去。

但鄔衛邦如果要動手,那麼性質肯定就不一樣了,所以寧哲寧可豁出去搏一把,也不可能選擇硬抗,否則真要是受了傷,過後想往外跑會更難。

就在寧哲做好準備,打算挾持鄔衛邦謀一條生路的時候,鄔衛邦卻微微變換方向,奔著寧哲身邊的那名革命軍青年走了過去。

“噗嗤!”

鋒利的手術刀透過特殊的弧度刺入了青年的面板,一拉一拽,對方的手筋直接被切斷。

“呃!!”

面對劇痛,青年臉色煞白,緊咬牙關忍著不想呼喊,但臉上還是難以抑制的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疼的身體劇烈抽搐。

鄔衛邦在青年身上擦了一下刀片上的血跡,用下巴指了一下寧哲:“認識他嗎?說實話,我放你走。”

“認識!”青年倒吸冷氣,呼吸粗重的開口道:“他是我們自己人!”

寧哲聽見這話,猛地蹙起了眉頭,他雖然跟革命軍交往甚密,但接觸的都是蘇飛、任嬌、屠勢、農泰初之類的革命軍骨幹,跟下面的戰士幾乎沒有任何交集,而對方現在選擇死咬他,擺明了就是把他當成了對夥,想要透過憲兵處的手借刀殺人。

所以,寧哲在聽見對方亂咬的情況下,心裡卻是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很怕鄔衛邦會借題發揮,用這件事來針對自己,卻沒想到,鄔衛邦在聽見對方這個回應之後,對著那個青年的另外一隻手臂又是一刀:“你在撒謊。”

鄔衛邦的確很想扳倒寧哲,不為別的,就因為在黑馬酒店的那一晚,寧哲給他的感覺十分可疑。

雖然當時有裴向彤替寧哲解圍,但鄔衛邦仍舊感覺很怪,想把這件事查清楚,同時也是因為今天他的人分明是去追擊一名革命軍成員的,但是卻被寧哲吸引了注意力,導致對方逃脫,這種種情況,都讓鄔衛邦覺得寧哲很不對勁。

但同樣的,他雖然可以把孟凡駁了回去,甚至連司令部的電話都不接,卻不能對寧哲動刑,因為寧哲畢竟不是真的罪犯,而是黑馬公司的正式員工,他調查寧哲和刑訊寧哲,其中的性質是完全不同的,想要動手,他必須有證據。

“C你媽!我C你媽!!”

革命軍青年雙手的手筋被挑斷,身體抽搐的發出了歇斯底里的怒吼,身體也開始劇烈掙扎,想要掙脫束縛,將鄔衛邦生吞活剝。

似乎是因為見慣了這種場面,鄔衛邦對青年的咒罵置若罔聞,跟他對視了一眼,指著寧哲問道:“想證明你沒有說謊,那你就告訴我他叫什麼。”

“唾!”

青年吐出一口黏痰,粘在了鄔衛邦的胸口上。

“呵呵。”

鄔衛邦並未被青年的舉動激怒,反而是露出了一個笑容:“我見過許多被綁在這個柱子上的人,他們在絕望的時候,採用的方式全都是吐口水,或許這就是你們最後的進攻方式吧,綿軟無力,毫無威脅,總覺得自己的眼神和威脅會讓審訊你們的人感到害怕,真是可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