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中心宿舍樓的整個二層,已經全都被改成了審訊室,此刻哀號和咒罵,以及毆打和摔東西的聲音不斷傳出。

204房間內,三名憲兵正聚在一起抽菸,一個背對窗子的憲兵身體前傾,用隊友的打火機將嘴裡的煙點燃後,挑眉道:“哎,你們說鄔處長這次的難關還能挺過去嗎?以前都是咱們憲兵處壓著政治處的人,結果今天倒好,聽說政治處的周學民,都敢跟鄔處叫板了!”

“哎呀,一朝天子一朝臣嘛,以前鄔師長在的時候,鄔處長是太子,現在老鄔沒了,他以後會怎麼樣還真不好說,不過這些跟咱們這種大頭兵有什麼關係。”另外一名憲兵也是不以為然:“這都是上面那些尉官以上級別該思考的事情,咱們只是一群大頭兵,他們再怎麼鬧,也影響不到咱們頭上。”

“話是這麼說,但是跟著鄔衛邦這麼一個瘋子賣命,我心裡也沒底啊,你們知道嗎?之前一連的人去抓捕亂黨的時候,鄔處長使用了毒氣,聽說把自己人都給悶在地下了,而且還下達了封口令,嚴禁此事外傳!”

“我艹,真的假的?!”

三名憲兵聚在屋內閒聊,因為注意力被轉移,再加上左右兩側的房間都有審訊的聲音傳來,所以都沒有注意到視窗處正傳來悉索的聲響。

寧哲單手攀著窗臺的凸起,將手掌搭在窗子的鎖釦位置,連續擺動了幾下,然後粗暴的拽掉月牙鎖,將窗子一把推開。

冷風倒灌,窗外的低氣溫進入屋內,引得窗簾鼓盪,一名憲兵感覺到涼意襲來,當即轉身回望,卻看見一道身影速度極快的向他衝來,還不等他看清,對方已經一個肘擊砸向了他的面門。

“咕咚!”

第一名憲兵被當場放倒,寧哲看都沒看,迅速向著第二人衝了過去。

“媽的!”那名憲兵見狀,邁步就向門口的鞋櫃跑去。

他們這些憲兵的任務是審訊,而審訊自然是要留活口的,完全用不到槍械,而且在外圍有警戒的情況下,他們也不需要防禦視窗,所以武器全都堆在了門口的位置。

在沒有熱武器的情況下,憲兵想要跟寧哲比拼體力和速度,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寧哲很快追上了第二個人,藉著助跑和衝撞的力量,直接把對方給按在了牆上,手裡攥著一把軍刺,陡然捅向了對方的左胸口。

“噗嗤!”

刀鋒入體,憲兵嘴角顫抖了兩下,緊接著吐出一口鮮血,翻著白眼沒了動靜,而寧哲為了防止血液噴濺在自己身上,扯過地毯按住對方的傷口後,才緩緩把刀抽了出來。

“咕咚!”

寧哲這邊放倒了兩個人,衝進屋內的胡逸涵和林豹也將剩下的一名憲兵按在了地上,憲兵看見有同伴被寧哲一刀放倒,大聲吼道:“快……!”

憲兵剛一開口,胡逸涵就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瞪著眼睛看向了林豹:“捅他!”

林豹拽出對方腰間的軍刺,抬頭髮現憲兵正跟自己對視,且目露兇光,手臂微微一顫:“我……”

“噗嗤!”

胡逸涵看見這一幕,伸手抓著林豹的手腕,直接把刀送進了憲兵的胸口,林豹把心一橫,作勢還要收手再捅。

“別拔刀!”

寧哲此刻也不知道這三名憲兵究竟哪一個才是宋佳的人,走到之前被打暈的那人身邊,對著其胸口補了一刀,然後看向了被綁在床上,奄奄一息的革命軍成員。

革命軍成員看著面前的三人,嘴角抽動了一下:“你們是來救我的,還是來殺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