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顧林希失眠了,她用被子將自己裹緊,昨晚是因為擔心無憂才沒睡好,今晚卻是因為無憂的欺騙而睡不著。

顧林希默默的想著。

之後一連幾天顧林希都沒怎麼搭理無憂,坐下來吃飯的時候,無憂時不時的就會瞟她一眼,見她不願意搭理自己,也沒有過於糾纏,只是心情低落。

其他人見狀,也不好多說什麼,無憂搬到了三樓齊月邊上的房間,變化成人形以後他的飯量小了很多,和一個成年人無異,可是他的生活習性仍然和從前差不多,無事的時候還是喜歡在落地窗前曬太陽。

屋子裡同樣不開心的還有咕咕,因為顧寧的緣故,咕咕不敢輕易化形,這倒是給了無憂欺負她的機會。

因為都喜歡陽光充足的地方,無憂仗著自己人形態,時常就會把酣睡的咕咕抱在懷裡蹂躪,而咕咕被打擾了睡眠就會顯得十分暴躁,客廳裡經常都回蕩著咕咕的叫罵聲,以及無憂的笑聲。

就這樣持續了一段時間,顧林希的眼睛已經恢復了七八成,外出時即使不戴墨鏡也不會感覺不適,這天恰好葉白不在,由顧林希送小秋然上學。

無憂坐在落地窗前的沙發上,看著她帶著小秋然出門,眼底盡是落寞,他垂下頭,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

沈默坐在他旁邊,這段時間以來顧林希的變化她盡收眼底,大概這屋子裡的其他人也都能感受得到,她最近情緒都不高。

沈默看了眼垂頭喪氣的少年,略有嫌棄道:“你這百年都活到狗身上了麼?”

少年抬頭看著她皺皺眉,“你想說什麼?”

沈默將他打量了一番,確實不太聰明,或許是被某人帶偏了也說不定,她嘆了口氣,湊過來與他低聲耳語了幾句,然後又坐回沙發裡。

無憂看著她臉上有些不敢置信,也有些猶豫,“你不會坑我吧?”

“我有那麼閒嗎?”

無憂沒有再說什麼,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另一邊顧林希帶著小秋然來到趙永宴這邊,在與他聊天的時候,顧林希想到了張大媽那一家,於是向他詢問起了張大媽以及菲菲的事。

誰知她才剛問出口就看到趙永宴臉色忽然變得很難看,一陣青一陣紅的,趙永宴有些為難的看了她一眼道:“小希,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那個女人就是個瘋子,你最好離她遠一些……”

顧林希沒想到一向端正自持的趙永宴也有這樣失控的時候,她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和趙永宴又簡單的聊了幾句,就往回走了。

一路上顧林希都不由自主的回想著從前的一些事,腦子裡閃過很多畫面,思緒飄遠。

她想起末世剛開始的時候,那對被丟下的母女,慘死在路邊的夏妍母女,猛的她停住了腳步,手腕一翻一張染了血的照片出現在手中,照片上的血跡仍然很新,沾染到她的指尖。

顧林希看著照片中男人涼薄的臉,和另一張臉逐漸重合起來,是他。

恰在這時巡邏隊從城中城裡面出來,姓海的領頭,他們騎著高頭大馬,緩緩走來。

顧林希眯起眼瞧著他們那個方向,心裡已經有了打算,巡邏隊的人遠遠就看到了望著他們出神的顧林希。

人群裡有人衝她吹著口哨,說著下流的話,眼神肆意的在她身上掃著,這些人在這基地裡橫行無忌慣了,個個異能等級都不低,為首的海應山更是七階異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