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勞倫特看了一眼壁鐘。

時針正指向5:30。

他起披上斗篷。

“把我的車開出來。”

勞倫特走上一樓。

忽然,他在臺階旁停步,側耳彷彿在傾聽著什麼。

幾秒後,他喚道:“約翰。”

“您說,大人。”管家道。

“該養只貓了。”勞倫特看了眼地板。

片刻後,撐著雨傘,勞倫特坐進駕駛室。

戴著白手的手放在皮革包裹的方向盤上,引擎發動,在雨聲裡逐漸聲如雷鳴。

透過前擋風玻璃,視野被雨霧重重遮擋了,縱使勞倫特正值青年,擁有鷹般銳利的眼力,能見度也只有十餘米。

他皺了下眉。

雷雨發生在早晨可不是什麼正常現象。

不用懷疑,一定是那些徹夜不休的工廠。雖已落,但巨大熔爐和煙囪排放的龐大量為本就灰霧翻湧的天空積蓄了足夠濃重的雨雲。

他瞥了一眼東邊的方向,那邊直刺天際的大煙囪也藏於雨幕中了。

“該死的機械。”

冷冷地罵了一聲,他一腳踩下油門。

……

嘩嘩譁!

水流洶湧而急促。

雷提著風燈,低頭看去,汙水已沒過腳踝。

歸功於達瑟夫·伊澤和下水道委員會的其他成員,現在岡堡的下水道系統十分先進,足以應付幾乎一切惡劣天氣。

要再早上七八十年,這兒恐怕正被大糞和汙物堵塞著。

“好雨啊。”雷嘟囔了一句。

雖然縱使沒有這場雨,計劃也能照常進行,但這場雨會讓他的行動造成更大影響。

空氣裡瀰漫著淡淡的臭味,和豬圈味沒兩樣,倒不至於無法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