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貫來是被人伺候的,又有潔癖,是不喜歡做家務的。

哪怕只是洗個碗,都不輕易動手。

能讓他伺候的,向來只有秦悅母子三……

秦悅斂了眼底的情緒,故作不滿道:“祁北伐,你要不要這麼懶啊。一個碗,你都要等人幫你洗?”

“有何不可。”

男人理直氣壯,輕抬起的下頜線條冷峻,顯得秦悅多事。

秦悅聳肩,撇了撇嘴道:“行吧,你不洗我洗,懶貨。”

“……”秦悅起身便要收拾碗筷,祁北伐把碗接了過來,“秦悅,你本可以不洗。僱傭他們,便是伺候你們,不是讓你幹活。”

他發了工資,哪裡還有讓他幹活的道理。

他事事親力親為,請傭人幹嘛?

男人神情冷淡的收拾碗筷就進去洗碗。

他顯然沒怎麼做過這些事,又有潔癖,洗個碗,眉頭緊緊皺著,頗有些不耐,也很敷衍。

秦悅唇角上揚,很滿意的看著這一幕。

心裡多少有些複雜。

嫁給祁北伐,是她權衡過利弊的結果,奔的是過日子來的。她以為她這樣的人,興許是不會再動心了的。

可這個男人,總能給她出其不意,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秦悅從沒有說過,祁北伐其實也挺吸引她的。

她其實不會不對他動心。

只是心裡揹負的太多事,她終究不能如同少女時期一般,不顧一切奔赴愛情。

從前她不行,現在的她,又豈是那麼容易。

這幾日的冷靜,秦悅大抵分析出了祁北伐非要跟她離婚的原因。可愛情,是極其微妙。它沒有實體,全憑一張嘴,和聽的人,願不願意相信。

他若是願意相信,哪怕她說不愛,也確實不愛,都能相信自己愛他。

他若不願意信了,哪怕她說的再真再懇切,他都不會相信。

即便,她真把心掏出來。

祁北伐敷衍又認真的把碗筷洗好,放回消毒櫃裡,秦悅遞了乾淨的毛巾給他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