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總正稀罕著她呢,你犯得著麼?”

邵陽並不覺得,那個女人就一定是秦姿。雖然生的一模一樣,看著真的像那麼一回事。

可眼前的‘秦姿’跟記憶中的秦姿,相差甚遠。祁北伐對那女人冷冷淡淡的,也不知道是真信還是假信。

甚至相比於那個‘秦姿’,邵陽直覺祁北伐更中意的是秦悅。

實在沒有必要為了這點事,去得罪秦悅。

再不濟,秦悅還有兩個孩子當籌碼呢!

“幹嘛?真看上祁北伐,捨不得走了啊?”

走廊裡,裴九卿見她愁眉苦臉,不知道想什麼,勾唇戲謔道:“也是,祁北伐有權有勢,對你還深情,你們還有兩個孩子,捨不得走也正……”

“裴九卿,你皮癢了是吧?”秦悅瞪他,不悅他拿這種事來調侃開玩笑。

她是捨不得嗎?

她只是……

“冒牌貨也不知道打的什麼主意,一直沒動靜,這次突然跑,我要是這個時候走了,多……”

裴九卿反駁:“祁北伐不是傻子,就算他真傻,不還有他媽在麼?當年蕭意如就不喜歡秦姿,現在冒出來一個秦姿,你覺得她信她能忍?”

秦悅壓低著聲:“不管怎麼說,這事因我而起,不弄清楚就走。萬一她真對祁北伐有目的,那豈不是我間接害了他?狐狸,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我不能現在一走了之,留下這個爛攤子。”

更何況,還有小寶呢。

如今他知道了小寶,又豈會輕易肯讓她走?

裴九卿突然間停下了步伐,睥睨她的藍眸深不可測:“你對他心軟了,deer,你以前從不如此。”

他們是受過專業訓練的僱傭兵,每天槍林彈雨,用性命在刀尖上跳舞。

早已經見慣生死。

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完成任務。

同情心是最不必要的累贅,多餘的善良,早已經被他們摒棄。明哲保身,才是他們活命的準則。

否則,他們根本就活不到今天。

曾經眼睜睜看到過同伴心軟,丟了性命,落了個悽慘下場。

當年她更因為對一個小孩心軟,差點害得裴九卿丟了性命,他們雙雙困在敵營遭受嚴格殘忍的審訊。

那些傷,至今還烙印在他們身上,提醒著他們心軟的代價。

六年多前秦悅毫不猶豫放了那把火,燃燒了祁北伐的心頭摯愛,才得以順利撤離。

雖然發生了小插曲,裴九卿至今都不理解,她為什麼執意要為祁北伐生下孩子。

裡面包含了多少,他不知道的事。

可一切,也都是為了撤離,並沒有背離他們的目的。

現在她竟然開始擔心起了祁北伐的心情?對一個曾經任務物件產生了心軟同情?

祁北伐這種身份的人,是需要他們擔心的麼?

換做從前,她的性格,絕對不會管這種閒事。

裴九卿嚴肅灼熱的藍眸深邃,好似輕而易舉就要把她看穿。這種極具侵略性的眼神,讓秦悅感到不適。

秦悅想為自己辯解,裴九卿沉聲質問:“秦悅,你真沒愛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