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八點,瑤池——

霍驍靠在沙發裡,喝了口洋酒,對姍姍來遲的人開口:“祁總還真難請啊。”

祁北伐邁著長腿進來在沙發坐下,舉手抬足間皆是透著一股懾人的氣勢。

從何時起,祁家那位含著金湯匙出生的溫潤貴公子,身上總有股縈繞不散的冷峻寒意,彼時也更多了分狠厲之色。

祁北伐慵懶坐在沙發,示意倒酒的侍應生退下,就道:“處理點家事。”

家事?

霍驍眼眸眯起,狐疑的打量著祁北伐,仍有些難以置信:“秦悅這女人,你真要了?”

祁北伐呷了口酒,兩指搖晃著紅酒杯,不緊不慢開腔:“婚禮在下個月,霍少不介意可以當個伴郎。”

相比於剛才,男人這話,更無疑像是給眾人扔了個重磅炸彈。

婚禮?

蕭展白嚇得手一抖,酒杯險些跌落,激動地站了起身:“是我聽錯了還是你說錯了,亦或者是我理解錯了?小北,你要結婚?跟誰?秦悅?你別告訴我,你真的要娶秦悅吧?”

他滿臉不可思議。

霍驍也凝起了眉。

“除了她,還有誰?”祁北伐面不改色,薄唇若有似無的浮起一抹譏誚:“今天說起,給你們提個醒,別打秦悅的主意,別讓她跑。”

“祁總,你這決定夠突然的。”霍驍複雜的眼神凌厲:“怎麼突然想娶她了?”

祁北伐沒有回答,搖晃著高腳杯,眺望著窗外濱江夜景的鳳眸深沉,彷彿陷入了沉思。

包廂另外兩人神情各異。

離開瑤池的時候,蕭展白還是攔住了祁北伐:“小北,你到底搞什麼鬼?娶秦悅?你瘋了你?你忘了秦姿是怎麼死的了嗎?你這樣對得起秦姿嗎!”

蕭展白並不想提起秦姿,但在祁北伐跟前,除了提起秦姿外,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若還有什麼能讓祁北伐有顧忌,除了甜甜就只剩下秦姿。

可甜甜是秦悅親生的,小丫頭聰明著呢,早就知道了這點。母女連心,即便她不動大人的恩怨,可她聰明,能夠感受到秦悅對她的不捨和善意。

秦悅能夠留下,甜甜那小妮子,是絕對不會反對的。

“既然結婚是不可避免,為什麼就不能是秦悅?”

祁北伐單手抄著袋,點了根菸,他扣動著黑金打火機,薄唇微有的弧度清冷淡漠:“她是我孩子的生母,是姿姿的妹妹,娶她,有何不可?難道,娶陸星月,讓她步你姑姑的後塵,我母親的後塵,就是個好選擇了?”

“天下女人又不是隻有秦悅跟陸星月兩個,你還可以……”

“展白,你在反對什麼?”男人不答反問的話講蕭展白問住。

他微微一頓,被他冷冽的眸子睥睨著,不由感到心虛。

蕭展白攏緊拳頭,閉了閉眼睛道:“我只是不想你後悔,一錯再錯下去。”

祁北伐拿開遞在唇邊的煙,磁性的聲線晦暗不明:“不娶她,我才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