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比從前多了些什麼,又似是比從前少了些什麼。

似是麥芽糖在她心裡融化,甜入心脾。

又似是鯉魚躍出水面,某種信念躍出腦海,讓她愈加堅信這世間溫柔,活著值得。

蘇硯發覺自上橋之後,幼恩回答他的話,十句裡有九句驢唇不對馬嘴。

他問她知不知道蘇家在哪個方向,她回答書院的書太多了,她看不完。

他說他改日幫她把要看的書整理一遍,她問他為什麼天上的月亮能這麼亮。

他說不上緣由,她說這橋真好看。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一直在同她說話。

即使他知曉她心不在焉,即使他知曉她此時無心應答他的話。

他還是控制不住自己。

他就是想說話。

想跟她。

蘇硯不是這樣的人。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話癆。

但這一夜於漢白玉橋上,他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這一夜,他失了詩會頭名,欠下十兩銀子。

這一夜他似乎過得有些倒黴,可不知為何,他總覺得今夜他運勢很好,像是上天在有意眷顧他一般。

這是他有生之年,過得最難忘的一箇中秋。

——

林羨魚目送著蘇硯帶蘇幼恩離開,隨即便頭也不回地往街上走。

江允南見自己被她完全忽視,連忙跑上去默默跟在她身後。

林羨魚總覺得有人在尾隨她。

她忽地停下腳步,轉身向後望去。

江允南沒想到她會忽然停下,一時沒控制住自己向前走的步子,好巧不巧地一下子直直撞在了林羨魚的身上。

好在他反應快,只接觸了短暫三秒,便向後退了兩步,避開了肌.膚.之親。

林羨魚巴掌也很快。

“江允南你有病吧!”

“啪”的一聲,她的巴掌極其利落地甩在了江允南的臉上。

江允南站在原地又愣了兩秒,滿臉茫然的望著此時極其憤怒的林羨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