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問武功如何,手段如何,她能否打得過。

汪直沒有回答,不點頭,也不搖頭。

幼恩的武功在同輩人中自然不低,若是隻有岑嵐一人,她或許還能順利解決這一切。

可鳴鳳閣出手,從未有過單獨行動的時候。

今日來的,絕非只有岑嵐一人。

故而他沒法回答。

但沉默,已是他給幼恩最好的回應。

幼恩明白其意,默默深吸一口氣,打起了精神。

這人,看來並不好對付。

汪直抬眸望著屋頂上,那正悠哉悠哉數著底下有多少人的女子,沉聲問道:“竟是不知,我汪直,何時惹了鳴鳳閣的人。”

又或者說,到底是誰,竟捨得花這麼多銀子,請來鳴鳳閣岑嵐來殺他。

“我們鳴鳳閣辦事,從未失過手。所以,就算是現在告訴你也無妨。

也能讓你死個明白。”說完,她腳尖輕點,緩緩自屋頂而下,身姿始終輕盈而又嫵媚,宛若一隻大紅色蝴蝶振翅自屋頂飛下一般。

岑嵐道:“要殺你的,正是北鎮撫司的人。

北鎮撫司,萬通。”

原是萬通。

又是萬通。

幼恩擰眉,目光落到汪直身上。

督公和萬通的恩怨,已經持續了許多許多年。

萬通到現在,還不肯放過督公。

西廠遭到罷黜,督公被貶至南京,可他萬通竟還不滿意?

他到底,有多想讓督公死?

身在順天府,竟還要在南京花費這種心思。

他萬通,倒是整日閒不住。

先是派厲鹿等人去蘇州查探她的下落,後又請來鳴鳳閣的人對督公下手。

他這一生,是不是真要與汪直鬥個不停?

他這一生,莫不是都要耗在督公身上?

他倒是執著。

汪直苦笑:“想來,也沒人會這麼想讓我死了。”

萬通,不僅想讓她死,還想讓他不得好死。

“原本覺得,殺你汪直,會是一件難事,可如今看來,也沒這麼難。”

說著,岑嵐將汪直身邊人又打量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