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他親眼瞧過生離死別,親身經歷過在她為難之際無能為力。

他便已是明白,有許多事,不是他陪著她就能解決的。

他沒法執劍護她,亦然沒法救她於危難之際。

他唯一能做的,只有陪著她。

像個木頭,像個擺設一樣地陪著她。

他不願如此,他想她也不願如此。

這一程,他選擇什麼話都不說,什麼也不堅持。

他選擇留在這裡,等她回來。

他真的,真的不想拖累她。

他只是不想拖累她。

她一定,一定要好好的,活著回來。

在幼恩要走的那一刻,蘇硯當著蘇漾和方鶴齋的面,忽然將她擁入懷中,在她耳畔低聲呢喃:“我在家等你,你記得,萬事都要先護好自己。”

說完,他又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補充了一句:“知道你嫌尷尬,不想親自將這一切告知與大哥和先生。

所以這一次,我來替你說。所有的一切,我都會一五一十告知於他們,你放心便是。

等你回來之後,便能真真正正地去做自己,便能想穿什麼穿什麼,想做什麼做什麼。

還有...我們......”

我們也能儘快成婚。

他沒能說出來後面那幾個字,但幼恩還是笑著點頭。

“我懂你的意思。”

她也想快些成婚,快些和他有個名分。

她太期盼那一天了。

故而這一次,她一定會活著回來。

為了他,也為了她自己的後半生。

她一定,儘快解決這一切,然後回到他身邊。

與他成婚,與他廝守終身。

李照鄰沒想到蘇硯竟聽了幼恩的話,沒執意陪她一起。

她問:“這次,他怎麼沒要和你一起去?”

幼恩答:“此行危險,他不會武,不能去。”

“擔心他的安全?”

“怎麼會不擔心?”

“你不是說,那群錦衣衛不難對付?咱們這麼多人,應是能護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