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硯點頭,“她如何想,我便如何。”

她想盡快,那便儘快。

一切,都依她。

蘇庭笑著開玩笑:“你這樣可不行……現在就什麼都依她,那等到你們成婚後,你豈不是要縱容她上天了。”

蘇硯笑了笑,沒有說話。

蘇庭又望向幼恩,忽然輕嘆口氣,低聲道:“不過,慣著她也好,這孩子...之前吃了太多苦了。”

如今能有蘇硯對她這般好,倒也是好事。

幼恩與他對視,那一刻,似有暖風拂過她耳畔,她恍然間又覺察到家的溫暖。

他們,永遠都是她的家人。

然而感動總是一瞬間,蘇庭永遠正經不超過三秒。

他忽然很鄭重地拍了兩下幼恩的肩,沉聲道:“但是說實話,我們蘇硯攤上你這麼一個小魔頭,倒也是可憐。

他這一輩子,怕是要栽你手裡了。”

幼恩應道:“我這一輩子,也栽在蘇家了。”

蘇硯握住她的手,溫聲道:“是咱家。”

蘇家不會負你,我亦然不會。

此生,我都會好好待你。

蘇庭終於看不下去,他在蘇硯面前晃了晃手,打斷了他們二人目光之間的藕斷絲連。

“行了行了,我留在這裡不是為了看你們兩個人膩膩歪歪的,趕快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怎麼安排。你們打算在哪裡辦婚事,如何辦?”

蘇硯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反倒是問幼恩:“南京,還是蘇州?”

她想在哪裡,便在哪裡。

“我不知道。”幼恩搖了搖頭。

在南京,太過危險。

可在蘇州,如何能讓督公送她出嫁。

督公啊,可是她唯一的孃家人了。

“回蘇州。”蘇庭忽然道。

這場婚事,只能在蘇州辦。

幼恩問:“這是督公的想法,還是你的?”

蘇庭答:“我與督公,皆是這樣想。”

南京太過危險,幼恩若在此處完婚,那必然會出事。

這是她一生的大事,汪直不想讓她在成婚的時候出事。

說完,蘇庭又補充了一句:“況且,蘇漾他們都還在蘇州,你在南京成婚,讓他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