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君點了點頭。

若非如此,憑季和那腦子,這段時間必然會整日紙醉金迷,什麼都不在乎,只顧玩樂。

萬不該忽然清醒,想明白整件事情。

定然是有人對他說了什麼。

“父親他斷然不會善罷甘休,姑娘,你們快些離開吧。從蘇州來,就回蘇州去。要不然,他肯定還會再找你們麻煩的。”

“我們走,留你一個人待在這裡?”幼恩問。

君君笑了笑:“我一個人又有何妨?以前都是一個人待在這間小客棧裡,已經習慣了。

姑娘不必擔心我,父親雖然喜歡打我罵我,但從未真正下過殺手。我這條命,能保得住的。”

若保不住,也無妨。

反正,她早就覺得活著沒什麼意義了。

活著,於她而言,一直都是煎熬。

“他這般對你,已不配為人父。君君,你又何必把自己這一生,都浪費在這家客棧裡?浪費在他身上?”

幼恩想帶君君離開斜塘鎮。

帶她逃離季和的魔爪,帶她去往一個安全的地方,帶她去做她自己。

做真正的自己。

可君君卻道:“可他,終究是我的父親。斜塘鎮,終究是我的家。”

幼恩聞言,佇足於君君面前想了很久,沒再說話。

當初,她要買下君君時,君君是願意同她離開斜塘鎮的。

如今她卻是不願離開了。

倒是奇怪,難道就因如今她成了女子,君君便不願跟她走了嗎?

君君是覺得,她一個女子,沒法保護得了她?

不對,剛剛她都那麼能打了。

君君到底還有什麼好顧慮的?

放心跟她走不就行了,她也不會干涉她以後的自由,強制她去做什麼她不願意去做的事情。

她怎麼就忽然不願意了?

難不成,君君是覺得她這樣像是在搞傳銷?

不至於吧?古代也能搞傳銷?

短暫的一段時間過後,幼恩心中已有了數十種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