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在方才竟起了違逆督公的心思,沒能明白督公的苦心。”

“幼恩啊......”汪直長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只從我身邊離開幾個月,便將我耗費五年時間教你的規矩,忘得一乾二淨。

你走時,我叮囑過你,沒我的命令,萬不可離開蘇州。可你來了,還帶了外人一起過來。

我潛心尋人教你易容術,好不容易讓你能成功易容成男子模樣不被他人識破,你卻輕易與人定了情,將一切乃至身份都告訴了他。

方才,竟然還要為了他,為了一個認識幾個月的男人那般。”

他確實有那樣一刻,覺察到一絲心寒。

但只有一刻,只有她要為他留在院外的那一刻。

“是我錯了,督公想要如何責罰,我都願意受著。可是...我不後悔。”

若重來一次,她還是會趕赴南京。

還是會帶他一起,還是會將一起告知與他。

因為他是蘇硯。

汪直有些無奈:“所以,你這個認錯,又有何意義?”

幼恩道:“我知曉自己做錯了,自然是要認錯的。況且,我也不想,讓督公因為此事而生氣。”

“所以,你一直都知道自己做的是錯的,但為了他,你甘願這樣錯下去?”

“甘願,也義無反顧。”

蘇硯值得。

她就是願意。

氣氛驟然沉寂下去,眾人皆是極其安靜,不敢再開口。

可汪直卻忽然笑了笑:“終是鐵樹開花,你這一生,怕是離不開他了。”

幼恩抬眸,對上他的眼睛。

“所以,督公是如何想的?”她問。

她想知道他的心思。

她想知道,在督公眼裡,這一切是否是對的。

汪直笑道:“我是如何想的,對你而言影響大嗎?”

即使他覺得不對,又能有什麼影響?

他覺得不對,她就會收手,放棄蘇硯?

不會的。

幼恩不是這樣的人。

他太明白幼恩的心思了。

即使他說了什麼,又能改變什麼?

即使他覺得幼恩和蘇硯不合適,幼恩也絕不會放手。

幼恩也不願掩藏什麼,她向汪直坦白:“對我影響不大,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