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她對面,似在審視著她。

良久,他忽然問:“怎麼四處沾花惹草?”

她垂下眼眸,不敢看他。

蘇硯敲了兩下她面前的桌子,第一次用命令的語氣同她說話:“抬頭。”

她下意識乖乖抬頭。

對他,她似是隻能做到言聽必從。

她也只聽他的話。

蘇硯始終望著她,目光帶著些無奈與詢問。

對上他目光的那一刻,她只覺自己心跳加速,腦子裡也亂糟糟的。

他的眼睛好好看,他的嘴巴好好看......

好想,好想對他做些什麼。

不行,她不能。

於理不合。

她得剋制住自己,她現在到底在幻想些什麼......

“日後可以見義勇為,可以救人。

但我不准你再說那些讓人誤會的話,不準再撩撥別人。”

她清晰的聽到他的聲音,感受得到他的情緒。

霎時間整個人更慌了些。

她嘗試著解釋:“我沒有那種心思,我只是...只是單純的,單純的想救下她。我對她絕無心思,你知道的,我也是女子。

蘇硯,我也是女子。”

我怎麼會...會對女子生出情意啊。

他道:“我知你對女子無意,可她不知,他們更是不知。你今日這般行為,教她以後如何嫁人?教她如何在這條街上繼續為人處事?”

她這樣做,只會讓季君君誤會,只會讓今日那些人誤會。

季和還說,幼恩是看上了君君。

他們已經誤會了。

蘇硯在乎的,始終都是這一點。

不知是在哪一刻,她慌亂的心漸漸平靜。

她的眼神也不再閃躲,直視著他問:“所以,你在乎的,是我誤了別人的終身。”

原來,他在乎的,不是她的想法。

終是妄想,終是她在妄想。

蘇硯站起身,走到她身旁,拉著她的手腕將她也扶了起來。

他手放在她肩膀上,正對著她,很鄭重的開口:“我在乎的,是引起這些誤會的人。”

因為這些事情是她做的,所以他才會如此在意。

他在意的,是造成這些事的人,而非只有那些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