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恩忍不住罵道:“他怕不是有病,督公現在已經被逼到南京了,萬通這廝還想如何?

不過我覺得這事應該沒這麼複雜,厲鹿將此事搞得這麼麻煩,完全是他自己太笨了。

況且此時已經解決了,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有人再來,你就別擔心這件事情了。”

蘇庭搖頭,“我總覺得此事有些蹊蹺,這幾日你先安心在書院研習課業,好好讀你的書,我先給督公傳個信,告訴他今日發生的事。”

說著,就要起身離去。

幼恩連忙拽住他的衣袖不讓他走,“不行,我不能再回書院了,書院全都是男的,我害怕。”

“真當自己柔弱不能自理了?就你這樣一個能打死一群錦衣衛的,還有害怕的時候?”

說完,蘇庭一把扯回了自己的衣宿,直接推門而去。

他太瞭解蘇幼恩了,她那根本就不是害怕,就是懶。

她只想在家混吃等死,吃蘇家的,喝蘇家的,用蘇家的。

再這樣下去,她非得變成巨嬰不行。

故而這書院,她必須得去。

他不指望幼恩考取功名為蘇家謀福,只願她別像個廢物一樣,天天在家躺屍。

他已經想好了,若是她一直賴在家裡不願意去讀書,他就斷了她的糧,不給她吃任何東西,看她去不去。

事實上,蘇庭真的這樣做了。

接下來的一整天,他都沒給幼恩任何吃食。

幼恩餓得頭暈目眩,只好收拾包袱聽話回了書院。

書院今日已沒了往日熱鬧,有許多學子都告假回家,其中有人是被聽說了書院命案的家裡人帶回去的,還有的則是自己貪玩,不願讀書,也就趁這個機會回了家。

在這兩類人中,江允南屬於前者,明明想要回書院,卻偏偏被江家人禁了足,就是不讓他回。

而何遇則是屬於第二種,如今有機會出書院繼續去做他的牛肉生意,他高興還來不及呢。

一時間,書院冷清得讓人還有些不習慣。

幼恩上完了一天的課,下意識想找江允南一塊回齋舍,環視了一圈沒找到他,這才想起他今日壓根就沒來。

她輕嘆口氣,跟上了蘇硯的步子,輕聲道:“江允南在的時候,我煩他嘰嘰喳喳,他不在了,我竟還有些不習慣。”

蘇硯道:“那我待會兒去你院中陪你說會兒話。”

幼恩搖了搖頭,“還是別了,山長不是說讓你好好準備過段時間的中秋詩會?你還是早些回去溫書吧。”

再有幾天,便是蘇州城一年一度的中秋詩會。

歷年來,蘇州的中秋詩會全城人都會參加,書院也將派幾個學子過去。

往年一直都是懷書書院的學子拔得詩會頭籌,故而蘇州百姓對書院的期望一直以來都很大。

也正因為此,祝淮書對此次詩會尤為重視。

蘇硯是這一眾學子裡學識最為淵博,也是最有才華的那一個,祝淮書對他期望極高,提前好幾天就讓他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