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瞧見了他手腕上的傷。

想來,應是他砍竹子時,不小心傷到了自己。

“就為了換這一身衣裳,實在是不值得。”

說著,她便衝進屋子裡,想要找找有沒有能包紮他手上傷痕的東西。

就在她轉身的那一刻,蘇硯忽然開口,聲音很輕很輕,就連他身旁的蘇庭都沒聽清。

“沒什麼值得不值得的。”

待幼恩再跑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左手一個藥罐,右手一捲長布和剪刀了。

她晃悠悠的跑到蘇硯身前,讓他坐到了躺椅上,自己則是做到了小杌上,小心翼翼地為他包紮了起來。

整個過程,蘇硯都沒拒絕她。

他很安靜,也不喊痛,幼恩包紮的時候也就沒那麼多壓力。

可就在快要包紮好的時候,蘇硯忽然開口道:“叔父,我有一個問題,一直沒來得及問您。”

“你說。”蘇庭下意識覺得他要問一些不該問的話了。

他已經做好哄騙蘇硯的準備,誰知道蘇硯卻指了一下他手中酒,問了一句:“這是哪家的酒?”

蘇庭在心底輕輕鬆了一口氣,隨即笑著擺了擺手,“路過街上的時候隨便買的,我早已記不清了。”

他哪裡知道這是哪家的酒,這酒又不是他買的。

就在他以為蘇硯的問題已經結束了的時候,他又聽到了蘇硯的聲音:

“我記得,宋家有個女兒,也愛喝酒。”

此話一出,幼恩正在為他包紮的動作微微一頓。

宋家有個女兒,也愛喝酒。

這個宋家之女,怕不就是她宋卿卿吧。

她連忙調整好心情,本著與她無關的態度,將自己置身於事外,繼續為他包紮著手上的傷。

蘇庭卻是有些慌了,他用喝酒來掩飾自己的慌亂,連著喝了三大口酒之後,才回答他的話:“是啊,是啊。

可惜,可惜宋家滿門,都已不在人世。”

蘇硯的目光輕描淡寫地掃過了幼恩的神色,隨即落到蘇庭身上。

“叔父節哀。”

他微微頷首,隨即又望向了自己已經被包紮好的手,對幼恩道了一句謝,便朝屋內走去。

蘇幼恩總覺得他知道些什麼。

但是她不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