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同樣承受了失去親生骨肉的打擊,再加上之前就被割傷了舌頭,一直病著,估摸著現在不會很好。

管家先沉默了一下,才道:“回大小姐,沈姨娘已經安葬了。”

“哦?”慕雲淺十分意外,“沈姨娘已經過世了嗎?什麼時候的事,外面一點動靜也沒有聽到?”

不過也不奇怪,沈氏本來就不是慕正初的正室夫人,她死,慕正初不可能發喪的。

沈氏之前那些所作所為,慕正初早就恨不得她死了,她一死,慕正初省去了一樁麻煩就,怎麼可能在意。

管家語氣當中透出幾分失落和尷尬,道:“回大小姐話,沈姨娘何時去世的,小的也不知道,是有人聞到了味道,告知小的,小的去開啟門一看……”

他沒有說下去,儘管不想對死者不敬,臉上還是露出了一種想要吐的神情。

慕正初把沈氏關到地牢裡之後,不讓人去看她,也不讓人給她送飯。

沈氏連病帶餓,沒過幾天就死在了裡面,然而根本沒有人在意。

直到她的屍體發了臭,下人聞到不對,稟報了管家,才知道沈氏早已死去多時了,

管家將此事稟告了慕正初,他不但沒有絲毫的愧疚傷心,反而怒罵,讓人把沈氏的屍體丟出去,別弄髒了他的地方。

管家自掏腰包,買了一口薄薄的棺材,將沈氏入土為安。

慕雲淺不禁嘆了一聲,說:“管家,你心地善良,好人一定會有好報的。”

管家苦笑了一聲,說:“承慕大小姐吉言了。”

他在慕家也做了二三十年了,對慕家是有感情的,也見證了慕家從輝煌到衰落到現在這樣子的一切。

做為下人,他沒有資格指責主子的所作所為,但是他一直都覺得,造成這一切的後果,都是慕正初一個人的錯,怨不得任何人,尤其怨不得慕雲淺,是慕正初於自己把自己的福分都折騰盡了的。

兩人都沒有在說什麼,在沉默中到了慕府,直接去了慕正初的院子。

兩人剛一進門,就聽到了慕振廷的喝罵:“老東西,幹什麼?這酒不要錢的,你這麼喝?你配喝這麼好的酒嗎?!”

慕雲淺的眼神條的冷了下去,嘲諷冷笑: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了。

果然現在的慕府是慕振廷說了算,他這一朝翻身,揚眉吐氣,就連這慕正初都敢罵,出息了。

她站著沒有動,看看慕振廷能得意到什麼地步。

管家看了看她的臉色,就知道她明白這一切是怎麼回事,又傷感又欣慰。

他讓慕雲淺回來替慕正初看病是事實,也是想讓慕雲淺知道慕振廷的這副嘴臉。

儘管明白慕雲淺很可能不會為慕正初出頭,他也必須讓別人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萬一慕正初出了事,他也省的替人背黑鍋。

就算慕雲淺覺得他自私,他也只能這麼做,他這一把年紀了,總不能無緣無故、糊里糊塗成了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