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不必客氣,我先看看。”慕雲淺其實已經看出楚玉琪沒氣兒了,可該搶救還是得搶救一下。

“有勞。”楚紹英客氣一句,退後了兩步。

到這個份上只能盡人事而聽天命,暫時拋開和慕雲淺之間的私怨,救人要緊。

慕雲淺過去看了看楚玉琪的情況,他早已氣絕身亡多時了,誰都救不了。

看他脖子上的傷口,不太像是摔倒了傷的,不過這不重要,肯定不是楚紹英傷他的就是了,若不然他怎麼可能把自己叫來。

隔了一會兒,楚紹英問:“慕大小姐,犬子情況如何?”

慕雲淺站起身,搖了搖頭說:“抱歉,王爺,世子已故去多時了,我也無能為力。”

估摸著楚玉琪死亡至少一個時辰了,傷了頸部大動脈,別說一個時辰,不趕緊救,一刻鐘就沒命了。

如果楚玉琪剛剛受傷的時候她在現場進行急救,可能還有戲,現在不可能了。

不過,根據她猜測,楚紹英應該不是故意要耗死楚玉琪,是沒有想到情況這麼嚴重,他必然是在找了其他大夫給楚玉琪治傷,實在沒辦法了才找的自己。

自己和楚紹英關係如何,彼此心知肚明,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願意找自己。

楚紹英儘管早有預料,聽慕雲淺說救不了,還是覺得眼前一黑,身體也晃了兩下。

慕雲淺也不好扶他,用內力託了他一下,說:“王爺節哀,我先走了。”

收拾起藥箱之後,她接著就離開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跟她沒有關係了,她也不好繼續呆下去,不管楚紹英失去了楚玉琪是真的傷心也好,做做樣子也好,她留下來總歸是不合適的。

現在外面的人都盯著安王府和楚玉琪,有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引起旁人的議論,甚至是軒然大波。

楚紹英就算真的容不下楚玉琪了,也絕對不可能在這種時候忽然要了他的命。

不過人已經死了,說什麼都沒有用,隨著楚玉琪的死去,他和那些受傷百姓的過節也就結束了。

慕雲淺隨後讓暗衛將此事告知了夜盡天,大理寺很快就會知道這件事,她要先讓師兄有個心理準備。

不多時,楚紹英即前往大理寺,說明此事。

大理寺卿雖然意外,但是楚紹英畢竟死兒子,他也不好說什麼,派了仵作前去給楚玉琪驗屍。

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這是必然的程式,萬一這是楚紹英為了幫楚玉琪脫罪,使的瞞天過海之計呢。

過不多時,仵作即回報,楚玉琪真的已經一命嗚呼,他也做了詳細的檢驗,一一寫明,大理寺卿即稟報了昭寧帝。

昭寧帝意外之餘,唏噓不已,就算他再生氣,人已死了,也就塵歸塵,土歸土,派人將楚紹英叫來,安撫了幾句,讓他好好處理楚玉琪的後事。

隨後楚紹英即對外宣稱,楚玉琪因為愧疚於傷害了百姓,心情抑鬱,多喝了幾杯酒,從高處失足墜下而亡。

楚紹英讓人給那些受傷的人家各送去了一千兩銀子,那個險些喪命的百姓則得到了兩千兩,也算是不錯了。

本來百姓們對於楚紹英傷人義憤填膺啊,不有個結果,他們不會罷休。

然而現在人死了,楚紹英又不推諉責任,給了他們補償,他們也不好再緊抓著安王府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