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紹英冷笑了一聲,什麼都沒說。

“父親,你救救我,我不想死!我……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父親!”慕振廷嚇的肝膽俱裂,明知是徒勞,還是像嚮慕正初求情。

說不定回到大理寺牢房以後,楚紹英會動用人脈權勢,讓人直接把他弄死在裡面!

慕雲淺和夜盡天同時搖了搖頭: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孽障,還有臉說!”慕正初怒喝,“你害了世子,死不足惜!若非你在外胡言亂語,哪來這些事,你該給世子償命!”

慕振廷臉色慘青,絕望之下,也顧不上許多了,大聲叫道:“不!我沒有胡說!我說的都是真的,是父親親口說的,世子就是父親的親生兒子,根本就不是皇氏血脈,他就是個孽種!是父親當年做了見不得人的事,還有臉罵別人!”

慕正初沒想到他還敢說這種話,呆了一呆,他已經叫完了。

“你這個孽障,你說什麼?!”慕正初憤怒的無以復加,上前直接一個耳光,抽在慕振廷臉上。

太后和楚紹英的臉色更是無比難看,尤其是太后,眼中滿是恐懼。

如果楚紹英因此起了疑心,要查個清楚的話,儘管安王妃已經過世多年了,也不能保證他一點也查不到。

慕雲淺卻一點不奇怪事情會到這一步,慕正初自私自利,一心想要保住自己親生兒子,還沒有看出問題的癥結之所在。

他不停責罵慕振廷,是在不斷把他往絕路上逼,慕振廷沒有退路的時候,還有什麼是不敢說的?

泥人還有三分血性,何況人到了快要死的時候,什麼也顧不上了。

“我當然說事實了!”慕振廷面目猙獰,眼神兇狠地瞪著慕正初,“父親敢做,還不敢承認嗎?世子就是你的親生兒子,你要是問心無愧,跟世子做滴血認親啊,你要不做你就是心虛,就是你勾引了安王妃,給安王戴了綠帽!安王也是個蠢的,這麼多年替別人養兒子,哈哈哈!慕正初,不管楚玉琪是死是活,你都是斷子絕孫的命,哈哈哈!”

反正自己也快要死了,即使是哀求,也沒人會在意他的死活,有什麼不能說的。

父親只知道保住楚玉琪的命,根本不管他,他又何必卑躬屈膝、唯唯諾諾,哪怕是死,他也不讓這些人好過。

“你這個混蛋,你還說!”楚玉琪惱羞成怒,撲過去就要撕打,身上的手銬腳鐐一陣嘩啦啦響動。

“玉琪!”楚紹英的臉色雖然極其難看,卻並沒有發作,冷聲呵斥,“你急什麼?這賤民口不擇言,自有律法處置,你與這種人動手,豈不是失了你的身份?”

話雖如此,他聽慕振廷這一說,確實想到必然是當年妻子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楚玉琪可能真的不是他的親生兒子。

但這又如何,他絕對不可能跟楚玉琪滴血認親,否則無論結果怎樣,事情傳開,對他來說,都是奇恥大辱。

太后也鐵青著臉,說:“不錯,清者自清,世子若這般做派,豈非顯的心虛?”

“可是太后,父王,不能由著他胡說八道,他早就該死!”楚玉琪可受不了這樣的屈辱,氣急敗壞地叫。

太后儘量一副淡定自若的樣子,說:“世子不必急,王爺所言有理,清者自清,便由他去吧。待到事情查明,自會讓惡人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