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正初裝作聽不出,嘆一聲,道:“內子這些年在紫竹林休養,臣未能在她身邊照顧,已是愧疚,既然在府外不安全,臣還是將她接回來的好。這些年她已好了很多,相信不會再出事了。”

若非雲淺告訴自己寶藏之事,燕王這般盛意拳拳,自己已經應了。

好險!

慕雲淺垂著眼眸,嘴角是若有若無的冷酷笑意。

楚擎淵眼神陰狠地看了慕正初一會,忽地朗聲笑道:“岳父大人高義,本王敬佩萬分!既如此,本王就先告辭了!”

說完大步出去,也不管慕雲淺了。

“王爺慢走,恕不遠送。”慕正初拱了拱手,對慕雲淺低聲說,“隨時注意燕王的動靜,有情況立刻告訴我!”

“我知道。不過父親答應我的事沒忘吧?”慕雲淺為不引起他懷疑,故意道。

慕正初愣了一下,坦然道:“為父沒有忘,等到大事成了,為父定會向太后替你求個恩典,留燕王一命,成全你們的夫妻情意。”

心中卻十分鄙夷。

等到安王登基,燕王必死無疑,誰求情都沒用。

不過燕王只要不是死於太后之手,也不算自己對慕雲淺食言。

當初他若不答應,慕雲淺就不肯替他監視燕王,只能敷衍著。

“父親沒忘就好。”慕雲淺不再多說,轉身出去。

寶藏的事原主早就知道,她稍加利用,只為母親能留在將軍府,暫時無虞。

接下來要看一看,母親到底中了什麼毒,如何解。

馬車上,慕雲淺輕撫著腿上傷到的地方,閉目休息。

“你如何逃脫的?”楚擎淵冷聲問。

那麼多刺客,她還帶著那個瘋女人,怎麼可能沒事。

除非她跟那些刺客是一夥的。

“重要嗎?”慕雲淺不答反問。

夜盡天救她的事雖然不算秘密,既然楚擎淵不知道,她也不想說。

楚擎淵冷笑:“你以為把南無月送回將軍府,本王就拿捏不了你了是不是?惹急了本王,慕正初都算不了什麼,何況一個將軍府!”

慕雲淺眼睛未睜,語氣寡淡地說:“王爺請隨意。”

跟她這吹什麼呢?

他是可以把將軍府連鍋端,太后呢?

他要真有本事抗衡太后,又何必委屈求全娶了自己。

“你——”楚擎淵氣個倒仰,粗重地喘息。

早晚有一天,他要把受到的屈辱百倍還回去!

回到燕王府,楚擎淵也不管受傷的慕雲淺,下了馬車,大步進去。

慕雲淺拖著受傷的腿,慢慢進門。

剛來到前院,紅巧就急匆匆過來,怯怯地道:“王爺,俞姑娘她……”

“夢瑤怎麼了?說!”楚擎淵怒喝。

“是是,俞姑娘醒了,聽說額上會留疤,一直哭,兩頓沒有吃了,說是、說是毀了容,配不上王爺了,不如死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