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師妹認定這些人斷然不會仔細盯著那顆人頭看,再加上師妹做的人頭足以以假亂真,臉上糊上點血,把頭髮弄亂,只要不上前撫摸,就絕對看不出破綻。

而正常情況下,有誰會去撫摸一棵被砍下來的人頭。

“是嗎?”南方智立刻起了好奇心,老頑童的秉性顯露無疑,快步過去,用手指戳了戳那顆人頭的臉頰,驚奇地道,“真的耶!果然能摸出來,汪大人,你來摸摸看!”

汪太傅嘴角一陣抽搐:謝了,我沒這嗜好,你自己摸吧。

其他朝臣也都是一副不敢苟同的模樣,趕緊離他遠遠的,免得被他強拉過去摸假人頭。

慕雲淺和夜盡天看著南方智智和汪太傅的幼稚互動,不禁啞然失笑。

嶽尚書見他們誰都不問他們家眷的事,儘管跟慕雲淺梗著,還是上前道:“燕王妃,您方才說臣等的家人中的毒無藥可解,那他們是不是——”

所有人這才想起還有這件大事沒有解決,又全都緊張起來。

即使夜盡天和慕雲淺算計了楚擎空又如何,他們的家人若是不能得救,結局還是不圓滿。

就算那樣,他們也沒有理由怨恨夜盡天和慕雲淺,楚擎空給他們家人下的毒他根本就沒有解藥,都是他的錯。

慕雲淺語氣淡漠地說:“嶽大人不必急,本妃方才藉故離開,就是給他們解毒的,他們現在已經沒事了。”

“真的!”汪太傅南方智、嶽尚書等人齊聲驚呼,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他們就算不信任慕雲淺其他方面,也絕對信的過她的醫術,她說沒事,就肯定雨過天晴了。

“他們就在外面,稍後你們可以出去見他們。”慕雲淺點頭說。

朝臣頓時放了心,不約而同地對著慕雲淺和夜盡天,深深拜下:“多謝鎮南王,多謝燕王妃!”

嶽尚書臉上也難得地閃過了一絲愧疚之色,雖然慕雲淺並不是單獨救了他的家人,可他也是欠了人家人情的。

朝中這些人及他們的家人以前都多多少少對慕雲淺有些得罪,在危急時候,她卻不計前嫌,靠她和夜盡天力挽狂瀾。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楚擎空頹然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語,一邊搖頭,“朕是皇帝,朕已經贏了,朕怎麼可能輸呢……”

昭寧帝緩緩走上前去,眼中有悲傷之色,說:“三弟,夢該醒了。”

他說這話完全沒有嘲諷楚擎空的意思,是在說一件事實。

夜盡天跟他說了和慕雲淺的計劃之後,他儘量拖延時間,給慕雲淺救那些朝臣爭取時間。

可但他的心也是一直吊著的,如果慕雲淺救不了那些人,肯定是他承擔後果,他落下罵名不要緊,是那些朝臣家眷何其無辜!

好在現在一切順利,事情都解決了。

唯一要受到懲罰的,就是楚擎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