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明慧的臉色更加難看,叫道:“你不要胡說,我什麼時候想讓你出醜了,分明就是你故意害我們!”

“你沒有嗎?”慕雲淺“哦”了一聲,輕描淡寫地說,“那可能是本妃誤會了,沒事。”

嶽明慧氣個倒仰。

眾人聽慕雲淺竟然這麼直接把話說出來,都心虛萬分,對她的指責聲也明顯小了下去。

他們的確是要看慕雲淺出醜的,沒想到會被她收拾,就算想發作也沒有理由。

韓氏沉下臉色說:“明慧,不要再鬧了,這件事本來就是你的不對,燕王妃大義,不跟你計較,你不可再生事,快坐下吧。”

她雖然也因為慕雲淺的術法而大笑不止,可也知道是因為嶽明慧先挑釁慕雲淺在先,自己跟著吃了虧,也不能怨人家。

再說了,大家都一樣出了醜,不是她一個人,誰也不用笑話誰。

嶽明慧再生氣韓氏站在慕雲淺那邊,可也不能發作,只能借這個臺階下來,憤怒坐了回去。

其餘人也都不敢再挑釁慕雲淺,更不敢當著昭寧帝的面說什麼,唯有生悶氣。

昭寧帝看他們鬧的差不多了,這才開口:“罷了,笑笑鬧鬧也就過去了,二弟妹,不可再任性。”

這話聽著像是指責慕雲淺,卻是不輕不重的,明顯就是在維護她。

“是,皇上,臣媳逾舉了,皇上恕罪。”慕雲淺也是見好就收,行了一禮,坐了回去。

她也指著他們受到教訓就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改變卑劣的心性,她就是個不吃眼前虧的,自己痛快了再說,管別人怎樣。

她坐好後優雅地甩了甩衣袖,抬頭正好迎上夜盡天寵溺的目光,就對著他得意地挑了挑眉,意思是“怎麼樣,我是不是很厲害”。

夜盡天對她調了一個大拇指,對她捉弄眾人的行為簡直不要太欣賞。

剛剛他一直沒為慕雲淺說話,一是不想她受人非議,二是看出她有足夠的能力應對,他只看戲就好。

不過他還真沒想到慕雲淺居然用了這麼一招,讓所有人都出盡了洋相。

慕正初更是氣的要死,可在這種場合,他無論說什麼,慕雲淺都不會給他好臉色,他可不想更加難堪,什麼都不說最好。

“幼稚!”有人忽然哼了一聲,話說的雖然不屑,語氣中卻明顯透著高興和驕傲。

殿上眾人雖然多,兩下里離的也遠了些,慕雲淺還是聽到了,抬眼望去,眼中立刻露出親近溫暖之色來。

這剛剛嫌棄她的人,正是她的外祖父南方智。

這些年彼此一見面慕雲淺就惹他生氣,想動手又捨不得,不打吧,看見她那欠揍的樣子,他心裡就堵得慌,兩下里早就不來往了。

在以往的宮宴上南方智也是儘量避免跟慕雲淺碰上,即使遇見了,也都避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心裡雖放不下這個外孫女,可人家不待見她,他老臉上下不來,不準家人在他面前提起她。

這段時間慕雲淺變化雖然大,他卻並不太清楚,只隱約聽說她在燕王府過的並不如意。

不過好在她展露出了出神入化的醫術,並沒有吃虧,他才略略放下了心,想著慕雲淺如果有需要他幫忙的地方,必然要跟自己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