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兩個其實也算不上多麼好的姐妹,因為出身差不多,參加宮宴的時候都會碰上,來往的多了,也就熟識了。

再說她們一個想嫁給燕王,一個想嫁給齊王,彼此不衝突,現在又一起商議對付慕雲淺,就越走越近了。

慕熙月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無奈的神情,說:“我姐姐自從成了燕王妃之後,就變本加厲了,不,應該說她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每次回府都要耀武揚威,趾高氣昂指責我跟母親,甚至連我父親的話她都不聽,把我父親氣的都病了。可她是燕王妃,我們也不能把她怎麼樣。”

“有這樣的姐姐,你真是太不幸了!”嶽明慧對她的遭遇深表同情,咬牙說,“慕雲淺這樣的人的確很討厭,吃著碗裡的,佔著鍋裡的,水性楊花,還不讓人說!呸,我就看不上她那副德性!”

她不過是想讓慕雲淺幫忙跟鎮南王說幾句話,成全他們的一樁好姻緣,慕雲淺就推三阻四的,還侮辱她,真該死!

哼,不要以為沒有他的幫忙,自己和鎮南王就成不了,母親一定會在太后面前為自己說話,她一定會嫁給鎮南王的。

“算了,說這些也沒什麼用,我知道我姐姐對你多有得罪,我就替她向你賠個不是,你不要跟她計較了。”慕熙月又開始裝好人。

嶽明慧不在意地說:“你這是說哪裡話?做錯了事的是慕雲淺,又不是你,你替她道什麼歉。等著,我一定不會讓她好過的!”

她眼裡閃著算計的光,宴席上一定要想辦法讓慕雲淺出醜,她好出一口惡氣!

等到時辰差不多了,眾人即依主次落座。

朝臣們的家眷都是按照男女分席,太極殿上則不分男女,只有地位高的人才會在這裡入席。

慕雲淺和楚擎淵坐在一起,楚擎空坐在另一邊,再往下就是夜盡天,以及朝臣和他們的夫人等,滿滿當當坐了一大屋子。

原本這一切都是熱熱鬧鬧,可因為出了齊王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他的心情必然不會好,誰都不敢在他面前太過放縱歡笑,氣氛就有點尷尬。

至於楚擎淵,雖然也來了,可他現在病著,痴痴傻傻的樣子讓人看了就覺得心裡膈應。

眾人雖然不敢在他面前表現出嘲諷同情的樣子,看他的眼神到底是不一樣的。

這生辰宴,處處都透著詭異。

慕雲淺看了一眼楚擎空,他神情十分平靜,臉上甚至帶著笑容,完全不似要鋌而走險的樣子。

不過他越是這樣,慕雲淺反而越覺得不對勁。

依著他的性子,明知道馬上就要被貶到那鳥不拉屎的地方,怎麼可能這麼沉得住氣?

他的性情不會一夜之間大變,乖乖認命,一定是有了別的安排,為了掩人耳目,他在故做鎮定。

慕雲淺一時也無法預料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即看向對面的夜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