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鴿凝望著胡小冰,這個女人的性格就跟她的名字一樣,冰冷堅硬。

可是讓吳鴿比較在意的是,這樣一個看起來非常冷漠的女人,為什麼會對那些昆蟲如此珍視呢?

又怎麼可能放飛蝴蝶?

這一點看起來跟她內向孤僻的性格可真的很難聯絡到一起。

就在吳鴿和張國東思考著準備繼續問些什麼的時候,胡小冰卻開口了:

“你們兩位如果沒有什麼其他問題的話,那我就回去了,關於我還有一些實驗報告沒有寫完,在離開這裡前,我需要完稿。”

“站住,我們還沒說讓你走。”張國東嚴厲說道。

胡小冰僵硬站著,眼神冷漠地望著張國東。

她看起來有些憤怒了,但也沒有離開。

“我覺得你們應該把精力用在那些更可疑的人身上,而不是用來耽誤科研工作者寶貴的時間。”

“但你現在就是最可疑的人。”張國東沉聲說道。

胡小冰冷睨著張國東,不屑地哼了一聲,針鋒相對道:

“好吧,那請告訴我你的理由。”

“現在是我在審訊你!不是你在審訊我!

你說你看到了奇怪的影子,那你為什麼沒有把這件事跟別人說?

為什麼連跟你住在一起的王娜你都沒有告訴?”

吳鴿心說這個扮演張國東的玩家竟然有點專業水平,很快想到了這個關鍵的問題。

確實,這是一個非常不合理的事情。

一個柔弱的女孩子,在大晚上看到這樣奇怪的事情,一定會立刻告訴自己的室友,或是向隔壁房間的丁勇或是實驗室的李教授求助。

“當時已經很晚了,我覺得可能是我看錯了。”胡小冰的臉上依然沒有絲毫的異色,從容說道。

“哦?那你第一次錄口供的時候,為什麼根本沒有提起這件事?”張國東翻了翻之前的筆錄,咄咄逼問。

“你們沒有問,我沒義務說出來吧。”胡小冰說。

“你有義務配合公安機關的工作!”張國東厲聲說道,“死者是你們的同學同事,你難道不想早點找出兇手嗎?”

“對,確實如你所說,死者是我的同事,但同學同事好像並不是什麼親密關係。”胡小冰幽幽說道。

吳鴿擺了擺手,對張國東說道:

“算了,可能當時她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畢竟已經很晚了,也怕影響別人休息。”

張國東冷哼一聲,心裡說這個林潛龍可真是亂插諢。

張國東本來還打算駁斥幾句,但因為他對上級讓自己配合林潛龍調查這個安排非常的不滿意,也就沒有接茬。

胡小冰聽到後,自知已經沒必要再待下去了,就頭也不回地直接走出了房間。

胡小冰走後,吳鴿開始翻看丁勇的筆錄,張國東則又點燃了一根菸,煩躁地敲了敲桌面。

丁勇就是他們剛才在樓梯上遇到的那位高瘦青年。

他的筆錄上跟其他三人的內容沒有什麼太大的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