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躡空的門人,自然都是玄門根腳,咱一時半會可看不出來。」

妙高天笑了一聲。

「滑頭。」

無憂天搖了搖頭道:「不知道師兄可否點評一二?」

「嗯?」

悲怒天原本正在那裡享用龍鯨之舌,聞言抬起頭來。

無憂天卻是直接說道:「小弟在這裡拋磚引玉一下。」

「躡空師弟的大弟子玄門底子極佳,應該是自還丹之後才轉修的聖道,五行法端得了得,粗粗望去,胸中五氣朝元,只是陰神尚不穩定,應當是轉入聖道之後,道基有所衝突,只要邁過這一關,後面皆是坦途。」

這位六慾天魔略一停頓向著畫骨問道。

「你可是叫畫骨?」

「弟子正是。」

「此等良才等咱們了結南邊那些小事,可以迴轉宗門,參閱本門典籍,《元始北極歸冥經》《諸行無常外道明王煉法》似乎可作參詳。」

無憂天一雙魔眼早已經是爐火純青,一眼過去,便能勘破推算他人道基,若是對手,甚至可以將之染化於無形。

如今看一看畫骨的道基前途,也是他牛刀小試。

這也是元始聖道之妙用,一念可以斷絕道途,化他人之修為成己用,也可以參詳未發之端,解悟前途。

「至於這第二位麼,倒是媚骨天成,可惜,前面根基扎得不穩,後面根基搖搖晃晃。」

無憂天對金玉奴根本不想多說什麼:「倒不如去合歡宗淘換幾本典籍,也算是給咱們門中另開一路。」

酒宴之上響起一片笑聲。

金玉奴卻是大大方方說道:「多謝師伯提點之恩,玉奴一定銘記於心。」

「好孩子,我們元始聖道不同於別家,不用講什麼清靜無為、明心見性,只要不失這超拔向上之念,魔主他老人家就會給咱們留下一條前途,最是公平不過。」

無憂天看著金玉奴點頭道:「榮辱不驚,人我皆忘,我話有偏激,你卻不生妄念,這很難得。」

他轉頭望向另外一邊的麻衣魔君說道:「賢弟這兩個門人都頗為可觀。」

話說到最後,這位無憂天轉頭看向蘇徹,沉吟片刻之後。

「賢弟這門人是自域外新收的?」.

「不錯。」

「神府內藏,混元抱一,一看之下似乎是玄門道種。應該是玄門大派培養出來的,絕不是什麼野路子散修可比。」

這一句話說完,蘇徹便暗叫一聲老辣。

這無憂天一雙火光繚繞的魔眼一下子就把自己看了個通透。

「然而再看之下,運交華蓋,周身氣機流轉,恍如華燈初上,夜半闌珊,搖曳之中頗有出塵之氣,分明是與那些光頭分外有緣,難怪那頭碧眸老鳥要跟賢弟爭奪,實在是古佛再來,廣大教主。」

「雖然是還丹境界,這道基卻如同月映水中,山霧乍起,不知何處是山,何處是月,卻依稀可見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