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縱聲長笑,無窮天地元氣在他周匝衍化,種種怪異獸形若隱若現。

“當我萬靈宗無人麼?”

黃耀縱身而起,長空之上已經是一片幽暗。

血清羅已然將幽微魔域展開,下方的血氣陰靈正一點點伴隨著她的唸誦向著幽微魔域之中流淌。

她看了一眼迎空而上的黃耀,嘴角微微一笑。

自從上次與白凝脂戰後,強運血煞天羅之法,讓幽微魔域之中的眾多眷屬失了不少元氣,如今能有一個步虛高人冒出頭,正好稍作添補。

一念及此,她的念頭在不遠處的燕無歸與蘇徹身旁閃過。

言外之意,這個步虛就讓她收下吧。

燕無歸自無不可。

他雖然是魔門,卻從來不以收斂眷屬作為自家的修行,反而更類似玄門修士。

而蘇徹自然也沒有染化眷屬的想法。

兩邊沒有動靜,血清羅直撲而下,雙方又是一場好殺。

不遠處的一座山巔之上。

一位身穿月白色僧衣的少年捧著一隻嫩綠的竹笛悠悠的吹奏著旋律。

雋永,悠揚。

雞皮鶴髮的白凝脂眉頭緊鎖,默默地站在他身旁不遠處,眉宇之間盡是木然。

良久,少年放下了竹笛。

“是不是捨不得?”

白凝脂望向眼前這位少年,雖然他笑得燦爛而莊重,腰間莫名生出一股寒意。

“世尊,我已割捨……”

“我今生尚未證得阿諾多羅三藐三菩提之果,境界比你這位辟支佛還要低些,如今只是菩薩果位,當不得世尊這個稱呼。”

少年微微一笑:“你叫我法淨行者就好。”

“行者,弟子深知過去心不可得……”

“是真知道嗎?”

少年笑著說道:“兩舌妄言,在這中土乃是常有之事,在我佛門之中是要入拔舌地獄的。你如今既然皈依正法,就應該知道戒律之重。”

白凝脂頭皮發緊。

“弟子,弟子有些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