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是這一步讓呂崢忽然失去了動力。他的身體僵在那裡,如同泥胎木塑一般。

不過轉瞬之間,他的臉上就結了一層厚厚的冰霜。

“倒是我的過錯,呂兄,是小弟忘了提醒你,這城隍廟的油燈之內已經被我埋下了的冰脈徹骨蠱,一旦發作,四肢五骸都要被凍住。”

獨孤霸輕輕搖著摺扇笑著。

“你看,雖然我這些東西都是在十萬大山裡學得旁門左道,但是隻要合適,一樣可以拿住你們長生教的高徒。白先生,您說是也不是?”

獨孤霸將眼睛放在蘇徹身上。

他從來不把呂崢放在眼裡,只是眼前這位神秘的白河愁,讓他心裡有些犯嘀咕。

長生教內有哪些人,獨孤家門清,而獨孤霸更是心裡有一本英雄譜,他能記住長生教內的每個頭面人物。

但這份名單隻到還丹層次,畢竟若說通神境界的修士,長生教內實在是太多了。

長生教內有沒有一個名叫白愁飛的通神修士,即便是獨孤霸也摸不清楚。

獨孤霸知道的情況是,呂崢拜在了那位神秘的陽髓陽長老門下,得了一番好處。

至於其他,長生教的內亂具體情形還沒有傳出來,外面的人所知道的只有長生教內亂,被黑血老魔侵襲,雙方元氣大傷。

獨孤霸現在甚至連自己老子和哥哥兩個人是生是死的都摸不準。

因此他更要特別小心。

小心這位白愁飛是某位長生教高人化身來此。

呂崢敢下山回到孤竹國,背後一定有他的倚仗。

“這位白師兄,感覺可還好?”

蘇徹笑了笑。

那油燈卻有問題,裡面有無數髮絲大小的蟲子,隨著煙氣一逼,四散在這夜色之中,一旦進入人體,就循著呼吸流遍周身,憑著血氣不斷增殖,最終散發出寒意。

這一點蘇徹早就看出來了,一開始還以為是白世鑑留的手段,沒想到卻是這位獨孤霸。

“冰脈徹骨蠱果然有意思。”

蘇徹伸出手指,煙氣之中那些蠱蟲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吸引,在指尖漸漸凝成一個小球。

一道陰火閃過,這些蠱蟲當即化為飛灰。

“白師兄果然是長生教的高足。”

獨孤霸拍了拍手掌。

“定鼎樞機,不知道白師兄有沒有興致和我合作。”

“你?”

蘇徹看著獨孤霸嘴角微笑。

“不錯,呂兄說到底不過是喪家之犬,我獨孤霸雖然也是惡犬,但是還有些家業。白師兄不管想要什麼,跟我合作總是更好些。”

獨孤霸侃侃而談,言語之中透露著十足的自信。

“你我之間只有三十步。”

蘇徹伸出手指比量了一下。

“三十步,你的人頭不過是暫時寄在脖子上,你覺得能夠跟我談條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