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簡單的很。

獨孤霸聽說了呂崢背後另有高人,所以從教坊司裡撈出了他的姐姐呂惠娘。

救出苦海不說,少不得另有一番恩愛。

從現在看,這個女人已經被獨孤霸捏得死死的。

當然,呂惠娘現在有了身孕,不管親生父親是誰,獨孤霸顯然都願意當這個不是乾爹又勝似乾爹的“親爹”。

這就是獨孤霸早早給自己買下的一張保命符。

即便某天呂崢鹹魚翻身,真的殺回來了,總不能將自己這個姐夫怎麼樣。

一個女婿半個兒,一個姐夫似親哥嘛。

什麼事都怕比。

相比這個知進退,能忍辱的獨孤霸,獨孤塵與獨孤柔父子就是一起打包的兩個廢物點心。

帝王之姿?

獨孤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一夜的大起大落實在是太過豐富,讓他一直懷疑自己是不是陷在噩夢之中無法醒來。

自己就像是個裸足在刀鋒上跳躍的舞者,陽髓的每一句問話都是在自己腳下添上一把鋼刀。

獨孤霸甚至感覺到有些累了,不想繼續在這個倒黴的世道上繼續掙扎了。

然而這一句帝王之姿,著實是讓他有些心花怒放的感覺。

這麼多年來,獨孤霸不是沒有聽過別人的讚頌。

其中大部分來自諂媚,剩下的一部分則是出自客套。

現在他從陽髓,這個隨時可以取下自己性命的老魔口中得到了“帝王之姿”的評價,讓他忽然生出一股知己之感。

難道說這位終於認可了自己的能力,準備將孤竹國交給自己嗎?

一想到其中的可能性,獨孤霸身上都有些壓抑不住的顫抖。

守得雲開見月明,終於讓自己等到了。

然而陽髓的下一句話就讓獨孤霸重新回到冰窟。

“我問你,你準備將這個孩子生下來嗎?”

蘇徹向著呂惠娘輕聲問道。

這女人輕輕瞥了一眼旁邊滿臉慷慨壯烈的獨孤霸,又瞧了瞧自己眉頭深鎖眼露兇光的弟弟。

她撫摸著自己漸漸隆起的小腹,霎時間感覺自己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母子之間的本能讓她想要留下這個孩子,但是教坊司不堪的記憶,弟弟那殺人一般的眼神,還有獨孤霸寬厚的背影……

她一時不知道該做出怎樣的回答。

這個賤婢。

獨孤霸看著沒有話講的呂惠娘,只想伸出雙手將這個蠢女人掐死。

呂家你們該滅,養出來的女兒居然連最基本的察言觀色都不會,家風如此,安能不滅。

腹中的這個孩子,別管親爹是誰,都是獨孤霸最重要的保命符。

“回稟長老,這個孩子就是我獨孤霸的嫡子,不管是男是女,將來都要支撐獨孤家和呂家的門庭。”

獨孤霸展現出了堪稱恐怖的擔當,他義正言辭地講道。

“請長老放心,霸言出必行。”

呂惠娘雙目含淚望向獨孤霸。

而呂崢則是憤怒地咆哮一聲。

“我們呂家的門庭用不著你來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