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了船身之內。

船身之中,別有一間淨室。

正中央擺著一個巨大的獸首,牙齒猙獰,汙血從傷口處向下滴著。

甄瓶兒,或者說北極元宮的魔門女修燕兒身穿一件緊身的黑色長裙,將***勾勒得淋漓盡顯,裸足踩在地板上,繞著獸首劇烈的舞蹈著。

她臉上全無妖媚,唯有一片肅穆。

因為她在歌頌。

這舞蹈的每一個節拍,每一個動作,都依照著某種玄妙的軌跡,在歌頌著魔主的無上威能。

彷彿是一道流水般的詩篇,從宇宙初生的那一瞬間開始描述,一直到萬物盡數崩壞,一切重歸虛無的盡頭。

而塑造這崩滅的便是元始魔主的無窮偉力。

因為超拔,故而墮落。

在這符合魔門儀軌的舞動之中,一道陰冷的魔念跨過山海的距離,終於降臨在這間淨室之內。

那猙獰的獸首忽然睜開了眼睛,道道血痕自眼眶之中流下。

「高邈無上統天他化元始大道君……」

伴隨著一聲吟誦,那獸首看著眼前的女子,聲音卻是聖潔而出塵。

「怎麼?」

「燕兒拜見師尊。」

燕兒雙膝跪地,將頭重重叩在地上,此刻她不能抬頭,因為那忽然降臨此地的森然魔念代表了師尊證道長生的無窮神通,若是與之接觸,恐怕就會跟諸多師兄弟一般被師尊所魔染,再無出離之機。

「看來你沒有好訊息給我了。」

那個聲音說道。

「費長老遭逢魔染,已經損在天魔手中。靈真子師兄已經找到,不過他受了天魔染化,已然受了重傷。玉景道……」

「玉景道早已分崩離析,他們說不出什麼。至於費辛這個廢物,早知道如此不堪,我自己就收了他了。」

那個聲音接著說道:「你放走的摩登伽女可有動靜?」

「弟子無能……」

「你怎麼是無能呢,連鈞天廣樂都找不到她,若是被你輕鬆找到了,我就該擔心了。」

那個聲音略一停頓接著說道。

「我預備著親身前往建康……」

「可是師尊,您已經……」

「多年不動,就是為了今天動一動。」

那森然魔念瀰漫出一股狂喜。

「天師道遺府,再加上青帝轉世,不到建康走一遭,實在是可惜得很。」

蘇府之中,廚房裡備下了幾盤小菜,花廳內擺好了筵席。

馮不行換上了一身青衫,坐在了上首,算是主賓,蘇徹這裡捏著筷子,旁邊還坐著陸柏與朱彝兩個作陪。

自從出了宮門,蘇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著馮不行就要去家裡用飯。

這位卻是一直推脫,說是緹騎這邊事情繁忙,一刻也歇不下來。

但是蘇徹又哪裡肯放過他,好不容易撞到了這老相識,硬是把人家直接拐帶到了家中,又讓人去叫來陸柏與朱彝作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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