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詞丟出來,蘇徹只覺得頭大。

這都什麼呀,又是空,又是不空的。

「第一層,便是諸相無常,萬法皆空的那個空。佛門對一切事物的判斷,分為成住壞空四個狀態。第一個成,即是事物聚合生成的階段。第二個住,則是指的事物維持穩定存在的狀態。第三個階段,則是事物的穩定遭到破壞,轉向消亡的狀態。最後則是空,一切都將在未來消亡。」

「天地如此、法理亦然。所以從這一層講便是空,而超脫之道,便是最終的寂滅,也就是涅盤。」

「在萬法皆空之中追求寂滅,按照你的說法,地官大帝對付鈞天的那一招應該就是自佛門所出。因為若是玄門手段,造化的盡頭乃是天人化生,衍化無窮,而非此等。」

涉及到法則的精妙變化,蘇徹實在是有些聽不太懂,但是蘇三公子多少也是有些積累的。

「倒也不是不能觸類旁通。既然佛門有類似的手段,我們自然也可以拿來用,都是九法外化,難道還能因為用了他們的手段,就要自動剃個光頭不成?」

經過了仙府之中的變故,蘇徹對這位地官大帝,當真有幾分敬仰和惋惜。

別的不說,就說這份獨守萬古,自斷道途的決絕就值得尊敬。

「你小子是不是聽不懂我前後話?我是說可能,可能。如果算上地府一系歸入佛門,以及那玄都宮那老小子的做法,我敢肯定玄都宮是一定有問題的。」

陰陽法王皺眉道。

「難道你沒能感覺出來,玄都宮有問題?」

「玄都宮能有什麼問題?」

蘇徹好奇地問道。

「地仙大能的名字不能隨便提,不過現在距離咱們那邊還遠,所以我就直接說了,廣淵那老小子絕對有問題。」

陰陽法王看著蘇徹說道:「你也不想想,一位以推衍行於當世的地仙大能,居然能被屁股底下一處小小的虛空甬道弄傷了老腰,讓各家賠進去這麼多本錢,惹出這麼大的亂子,可能嗎?」

蘇徹看著陰陽法王:「不可能嗎?」

「決計不可能。」

「也可以是敵人太狡猾,比如說鈞天魔主多番佈置……」

「他也可以佈置,鈞天魔主可以招呼幾個天外劫,廣淵難道不能叫人嗎?他是絕對有問題的。」

陰陽法王說著微微一笑。

「蘇小子,你知不知道,你說死在了仙府之中的白鹿洞山長,其實根本沒死?」

「絕不可能。」

蘇徹十分篤定地說道:「他就死在我面前。」

「可是現在白鹿洞還有一個玉珏在活蹦亂跳,更妙的是,錢塘龍族的那位雲珞少主,到現在都不知下落。」

雲珞失蹤了?

蘇徹感覺到了一絲荒謬。

自己這飄在虛空縫隙的人都找到組織了,堂堂錢塘龍族的少主,手裡那麼多重寶,透過虛空甬道已經回去的雲珞居然能丟了……

「莫非是廣淵下的毒手?」

一處點破,層層皆明。

蘇徹說著搖了搖頭。

「不對,不對,這也太粗糙了。堂堂地仙大能,若是要保白鹿洞,哪怕隨便弄個什麼手段,都有辦法叫雲珞開不了口。何必如此作為,這豈不是往自家頭上……頭上倒那啥……」

「萬一他知道你們都會這樣想,所以故意這樣幹呢?」

陰陽法王搖頭晃腦道:「無不為,無不可為呀。」

「那他又有什麼好處呢?」

蘇徹看著陰陽法王道:「他前後折騰這麼多,甚至搭進去了自己的名聲,就為了坑我們

這些小魚小蝦,他是有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