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修講超脫,卻是以靈昧、道德為劍,將其他法理盡數斬落求得超脫。

佛門卻是以靈昧為核心,將其他各法盡數拽入空門,一同歸於寂滅。

可謂是截然相反,同途殊歸。

對於佛門來說,只有靈昧是真,其他皆可改換。

只要不動蘇徹最核心的靈昧,他們有的是調教道基,轉化成佛門的手段。

君不見那些沒有靈昧的天魔,最怕的難道不就是佛門的這些手段?

這可不是之前那種隔著無窮遠距離的有感而發,而是一位長生真人級數的佛門人物,親身登臨,要把蘇小子直接拉到那邊去。

簡單,粗暴,但是有的是後面的手段。

你娘,莫不是哪個老光頭也在算計著咱們?

陰陽法王這邊暗道不好,正準備著使出最後的手段。

另外一邊,卻是有人也跟著出了手。

一聲呢喃。

彷彿是無窮幽暗之中的癲狂最終歸於平靜。

又如同萬丈海淵之下隱藏著的龐然巨物發出幻夢之中的一聲低語。

陰暗的念頭如同雨後之筍刺破了心田的表層,從內裡向外不斷地滋生而出。

麻衣魔君冷冷地看著眼前的迦樓羅王。

「度他,何如度我?」

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故幾乎讓陰陽法王與蘇徹兩人幾乎驚呆。

陰陽法王是不清楚,為什麼迦樓羅王都已經表現出忍讓的情況下,這位麻衣魔君還要出手。

對於一個佛門大能來說,對六慾天魔在自己眼皮子底子活動還要裝看不見。

這已經是有涵養到近乎懦弱的程度了。

而蘇徹的想法更為單純一些。

這位麻衣魔君難不成也是我們鐘山會中人,他就是那位中元給自己留下來的後手。

果然如此,一個陰陽法王在暗,一個麻衣魔君在明,兩者互為表裡,的確是十分穩妥的設計。

麻衣魔君一旦出手,又豈會是如此簡單?

他只是隨便一道魔音甩出,街面上一般的修士身上都生出了變化,他們的面板下寸寸裂開一道道血絲,彷彿是有一把無形的快刀,剛剛在身上來了一場痛快淋漓的活剮。

那一道道痛苦的呻吟合成一道無形的力量,向著前方的迦樓羅王斬殺而來。

「天魔咒音?若是隻有這等小術,度了你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