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兩位末法主的魔念遙遙來攻,還有天魔奴族倒捲入此方天地,他也就不能再當個簡單的仲裁者,終於要從「無為」到「無不可為」。

地仙層次一旦出手,那便是從法則源頭之上下手,講究的就是一個以高就下,但凡是修為不夠,法則領悟不深,不要說是對等交鋒,而是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普祥真人不動則已,一旦動起來,此方天地之外的無量天魔當即就變成了「無量」,被滅了個精光。

而普祥的這一動,當即也迎來了那兩位末法主的一靜。

在那森然魔念展開之後,這兩位天魔王似乎早就有所默契,來了個一擊即走,完全不帶任何留念。

這若是放在天魔一族的行事風格之中,簡直就像是熟人見面遙遙打了個招呼。

然而普祥也沒有追擊的意思。

他必須關注下方的變化。

因為突破玄都宮封禁的力量非常特殊。

那是一道變化多端的魔念,帶著深厚的血河界味道,但是另一方面,又有著這一方天地的鮮明特色。

作為玄都宮的資深地仙,普祥真人十分清楚。

此方天地的法則已經與域外虛空所存在的真實法則有了偏差。

這個偏差是玄都宮重新穩固天地之後的必然。

因為若是天人九法完全不改,等待此方世界的命運就是徹底的分崩離析。

本來普祥真人對這次血河界之行並不怎麼上心。

大力無畏天魔王早已隕落,血河界內眾多原本屬於他麾下的天魔正忙著彼此征戰不休。

天魔那屬於域外的根本屬性註定了他們不可能在天地之內久存。

只要有幾個精英弟子循著中元地官大帝當年的封禁,將這雙方徹底的隔開,這一局也就到了終點。

然而破禁的魔念卻昭示著一個可能。

域外天魔們或許已經有了在此界存在的可能。

普祥真人的神念透過九重天罡,在下方逡巡不定,探索著天魔奴族——腹血彘的結構,存在的機理,以及其中的變化。

若是天魔們真的有什麼可以潛入到天地之內的辦法,那才是天地末運的降臨。

一旦無數末法主圍殺而來,玄都宮的地仙再多,也是頂不過去的。

此刻,蘇徹也有了決斷。

「列位,召集弟子,我們一起進入虛空甬道之中。」

蘇徹望向那一道道升騰而起的遁光,當下有了決斷。

「蘇師弟?」

「天魔奴族必有根源,若是不能破其根源,將這封禁徹底解開,我們在這裡就是守,又能守多久?」

這話一說,列位步虛高手皆是一頭。

他們都是在域外虛空見過各種哺育奴族的魔巢。

知道天魔奴族單單從數量而論就是任何勢力都無法企及的一支大軍。

若是不能犁廷搗巢,早晚要釀成大禍。

李守常當即從袖中取出一艘飛舟,招呼玉陽山的弟子紛紛上船。

「只是師弟與劍宮還有神霄道都有約定,咱們這麼一馬當先,會不會……」

「變生肘腋,現在顧及不了這麼許多了。」

蘇徹也是幽幽一嘆。

此刻,越來越多的法器正升騰而起,向著虛空甬道逼近。

修士們幾乎都做出了一樣的選擇,在這個劫難與機緣幾乎同時來到的當口,他們都選擇了去拼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