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徹這邊黃天道、神霄道與東海劍宮隱然有聯手之勢,其他各家自然也各有奔忙。

白鹿洞「百步天涯」仲迦左轉右轉,甩去了緹騎與靖夜司的探子,直接御風而起,直接飛到了一座高山之上,此山連線東南水脈,北引浩蕩大江,可謂是鍾靈毓秀。

山頂上有一處小小的廟宇,早已破敗不堪。莫要說蛛網青苔,不過是荒草堆裡隱約能看見幾塊破磚,草木之間掛著兩塊當年的殘匾。

這位一身黑皮的仲夫子站在山頭,耳邊是呼嘯的風聲。

「從來也沒聽說過將廟宇修在山頂的道理。」

一個身影自地底忽然升起,正是那神秘的嶽巒,他雙目之中殺機暗運,卻是早已經封鎖了周匝虛空。

「拜神肯定是沒有這樣的道理,不過若是敬拜諸位末法主,那可就再好不過了。」

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在此間想起,一女子身穿霞衣,青紗遮體,玉露含羞,頭上髮髻如同烏雲展布,正是朱華班裡有名的清倌人,甄瓶兒。

她斜倚著身子靠在一棵樹上,眼眸之中盡是笑意。

「凡間百姓敬拜蒼天,焉不知天外有天。」

甄瓶兒看著仲迦說道:「前輩真是好耐性,放著這麼一個吃食居然不染化,若是沒有胃口,倒不如交給咱家。」

「若是染化了,又如何能夠躲得過玄都宮的天尊神目如電?」

嶽巒微微一笑,緩緩搓動手指。

「倒是你,丟了那謝夫人,不知道回到了北地又如何交代?」

「前輩倒是不必擔心我,畢竟晚輩能探查到她的行蹤,就已經是一件大功。若是摩登伽這麼好抓到手,早就給鈞天門下給抓住了,又怎麼會輪到晚輩呢?」

「二位若是調笑完了,倒不如講講正事。」

這位仲夫子面對兩個魔頭卻是不慌,緩緩地將金風玉露樓內的事情講了一遍。

「看來你的猜度不錯,將朱厭放到那秘窟之中,果然能夠激出隱光天尊當年的佈置,讓血河界重現一方。」

嶽巒說著望向甄瓶兒的眼眸之中不禁多了些欣賞的味道。

北地魔門這兩年倒是培養出了幾個好苗子,這甄瓶兒當真是成器的,不過是還丹境界,推算之能便如此了得。顯然是將《元始含光執星宿法》練到了極為精深的程度。

「玄門之間,彼此齷齪越來越深,恐怕玄都宮就算是想做和事老,也沒有那麼容易,這一局你們北面若是想要發力,倒確實是個機會。」

嶽巒說著:「玄都宮金口玉言,執掌此界以來從不食言,若是這能關閉這處通道,那通往上古地府的符籙便能落入爾等之手,這不比同老夫合作,等到大會上去撞運氣更為合適?」

「玄師弟已經出來了,前輩不是對那左冷禪食指大動,正在日夜推算此人身在何處?」

甄瓶兒笑著說道:「前輩志在上古地府,晚輩也很好奇,那裡面到底存著什麼東西能讓諸位前輩皆是食指大動?」